事关重大,便打算将其摇醒,手还没动,听身后传过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怎么出来了?”
宁姶被吓得心一跳,回头见是昭桓胤,合眼摸了摸胸脯。
她急匆匆地走到桓胤面前说:“你来的正好,我有急事要和你说。”
“什么急事?”桓胤自然地走进宁姶的那间牢房,将冠帽摘掉,坐到了床上。
“怎么的,王爷今晚想住这儿啊?”宁姶掐腰问。
“本王为何不能住这儿。”他面上不动,眼角露出一抹笑意。
“行行,住就住吧。”
她弯腰近对着桓胤,焦灼地说:“如果是文嬷嬷指使的,今天咱们掀的动静不小,她未必不会留后手。”
“你是说她会嫁祸旁人?”
宁姶猛地吞咽一口吐沫,坐到桓胤身旁:“可是普通的人,她嫁祸了也没用啊。”
她的话叫桓胤如饮醍醐,他立时起身大步跨出,站在过道大声吼道:“来人!”
他这一声吓得禾若直接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女牢头也迷瞪地起来,见前头站着一男人,本能地被惊了起来,刚想发作见那衣服的纹饰,立马吓得身子一塌,若非握着桌角,人就坐到地上了。
“王……王爷,小的不知王爷深夜驾到,有失远迎,王爷恕罪。”
宁姶过去,对她讲:“没事没事,继续睡你的,我们自便。”
女牢头一头雾水,仍旧跪地,不敢起来。
见穆胥已经过来,桓胤迅疾吩咐道:“你马上回府,叫人将葛管家保护起来。”
穆胥见两人都是一副紧张受怕的样子,便什么都没问,直接慌急地退步离开。
“一定没事,一定没事。”宁姶焦急地在原地转悠,拳头不停地捶着自己的手,见那女牢头还一直跪着,过去扶她说,“你怎么还跪着,膝盖不疼啊。”
桓胤回头见那女牢头正畏惧自己,温和道:“你起来吧。”
女牢头这才起身。
桓胤又说:“今夜本王就住在这牢里了,你无需多礼,忙你的便是。”
“王爷要住这儿?”女牢头惊得破口而出。
“本王如何住不得?”他佯装嫌弃地白了眼余宁姶,“是县主胆小怕黑。”
宁姶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怕黑?好,我怕黑。”她见禾若站在牢门口,使了使眼神,“回去睡吧,等回头事儿平了,姑娘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禾若憨憨一笑:“不用姑娘,禾若要和姑娘有难同当。”
“禾若,明儿回王府,王府的厨子归你,想吃什么随你。”
禾若欢天喜地地礼谢道:“禾若谢王爷!”
“王爷,你还真会和我抢人,收买人心。”宁姶撇嘴说,她看着一旁傻乐的禾若,“一个厨子就把你给收买了。”
禾若却跨过门,忧心道:“王爷,姑娘,是不是葛管家有危险啊?葛管家人那么好,不会有事的。”
宁姶心里听得发酸,越发挂虑起来。她进到牢里,垂头丧气地坐到床上。
桓胤跟着进去,坐在她身边,两人的腿自然地碰在一起。
桓胤:“葛总管自小照看我,他不像文嬷嬷,文嬷嬷待人刻薄,凡事计较得厉害。我本不喜欢她,但临行前母妃说,有这样的人在身边不是什么坏事,只要对我有忠心,她身上让我讨厌的地方也会是能保护我的能力。”
他长呼一口气:“可葛总管不一样,他总是有着慈祥的笑容,让本王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他待人也宽厚,但凡打罚个奴才,比打在他身上还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个好人。我管他叫过葛洪叔,吓得他……”宁姶知道不妥,紧紧将嘴唇合上,然后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我这样说不好。”
谁知桓胤却说:“没关系,母妃来信提到他,偶尔也会说葛洪叔。”
宁姶吃惊地张开口。
“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和母妃很像,母妃总是告诉我,人都是平等的,纵是地位不同,反而位高的更应该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去做贫者、弱者的大树,为他们遮风挡雨。”
“皇……哦,母妃,母妃真是人美心善。”
“你说什么?”
“人美心善啊。”宁姶天真烂漫地说。
桓胤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露出宠溺的笑容,眼睛泛光凝视着她。
宁姶靠到他怀里,脸上满是笑意。
只是这笑容只停留了片刻,两人又不禁为葛洪的安危露出了愁容。终,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的时候,穆胥方匆匆从王府赶了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