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男迷迷糊糊的醒来,喉咙一阵干痒,不舒服的轻咳两声。
她难受的皱紧眉头,没有睁眼,习惯性的摸向床头柜的位置,不想却摸了一个空。
“嗯?”
周若男蹙着眉,转头看去,她每晚会放在床头一杯水,这是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但是现在,那个用了七八年的红木床头柜却消失不见了。
她用惯了的陶瓷茶杯也消失了。
周围是灰扑扑的石灰墙,和自己家精心设计过的中式风格,截然不同。
周若男一愣,她看向墙壁上唯一的装饰品,一个印有少女形象的挂历,上面少女笑得天真灿烂,旁边是几个硕大的红字。
1988年。
周若男心里一紧,她看着周围陌生又熟悉的布置,认清了现在的处境。
这是她未出嫁时,和妹妹的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
她只是睡了一晚,醒来却回到了三十年前,自己二十一岁的时候。从豪华装修的三层别墅,回到了农村的砖瓦房。
周若男身体一阵乏力,强撑着站了起来。
口鼻呼出的气息烫人,一动就出了一身黏汗,桌子上放着一个红色塑料壳的镜子,里面映照出自己通红的脸庞。
不用体温计,周若男也知道自己这是发烧了。
屋子里门窗禁紧闭着,更让人心中烦闷,她趿拉着走到窗前,想打开窗户换换气,却不想推了两下,窗户纹丝不动。
周若男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窗户被人从外面抵住了。
她心里纳闷,这才刚刚八月的尾巴,天气还没转凉,就算爸妈怕她发烧受风,也没必要从外面抵住啊?
周若男又强撑着身体移动到门边,试着推了推门,果然也被从外面锁住了。
周若男心中的疑惑更甚。
“爸,爸,妈……”她无力的拽了拽屋门,扯着因为发烧而有些沙哑的嗓子喊人。
高烧过后的嗓子只能模糊的发出些气声,周若男用手拍打门板,发出“砰砰”的敲击声。
她朦胧中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但是却始终没听见人回答。
她一连拍了几遍,才听到外边有脚步声,越走越近。
随着钥匙间相互撞击声,老旧的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周母谭明梅站在门外。
看见年轻了三十多岁,身体硬朗的母亲,周若男有些激动。
在她回来前,谭明梅已经将近八十岁了,她因为患癌多年,长期的化疗让她身体消瘦,皮肤苍白,毫无血色。
即使周若男尽自己最大能力去治疗母亲,她的身体还是迅速衰败下去。
重生之前,她买好了吃的用的,本来打算第二天一大早去父母家看看,没想到这一转眼却看见了健康的母亲。
“妈妈……”周若男眼中泛着泪光,声音颤抖。
相比她的激动,谭明梅则平静许多,神情间甚至有明显的不耐烦和厌恶。
还没等周若男出声,谭明梅先说话了,“若男,你要是再闹下去,你爸爸可真要打你了。”
“我闹什么了?”
周若男本就因发烧而昏昏沉沉的脑袋,更是一头雾水。
在她的记忆里,她一直是家长心目中的乖孩子,从来没和父母顶过嘴。
结婚后,因为嫁的人家里条件好,每次回娘家都是大包小包,更是被父母经常挂在嘴边炫耀。
周若男想了一圈,也没回想起她二十多岁时,因为什么事情,被父母反锁在家里。
周若男是不解的疑问,但是听到谭明梅的耳朵里,却成了她不服气的顶嘴。
一向好脾气的谭明梅也动了气。
她咬咬牙,恨铁不成钢般的指着周若男,“若男,咱做人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从小到大我怎么教你的,那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别厚着脸皮往上凑。”
周若男一愣,重生见到亲人的激动,也被谭明梅明显贬低讽刺的话浇灭了。
她眉头紧皱,不明所以,“妈,你到底在说什么?谁厚着脸皮往上凑了。”
她又凑谁了?
一直以来,谭明梅给她的印象都是和蔼可亲的老太太,这还是第一次听她说刻薄的话。
谭明梅看着周若男刨根问底,好像真的无辜一般,眼中的厌恶更深。
她张张嘴,刚想出声,就听见周父周天福在外边喊,“孩她妈,亲家都来了,快出来。”
“哎哎,这就来了。”
听到催促声,谭明梅顾不得和周若男多说,关上门就要走。
“我现在忙着呢,没功夫和你在这扯嘴皮子,你在屋里老实呆着,别出去捣乱了。”
但是周若男哪能让她如意。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使出吃奶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