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地剑让蝶然心中一颤,但她还是坚定地道。
“对不起,我不愿救他”
粉蝶虽心下害怕,但她此时认定无寒就是杀人魔头,救他之人,必会害了千万人。
“我虽只是一只小小的蝶妖,在你们眼里无足轻重,在无寒眼里想杀便杀,但我也知道,万物生灵都有活下去的权利,无论是谁,都不该随意杀戮,剥夺他人性命,可如今,他那么喜欢杀人,视他人之命为草芥,我若救他一人,不知又有多少人会因他而死,所以,我不愿,也不想救他”
长公主不知道无寒为何会与蝶然有如此大的误会,但此时已没有时间去给蝶然解释误会,于是直接用“抑灵绳”捆住粉蝶,将其带到了旖旎宫。
“姑娘,本宫只是想取你的一点血,会有点疼,你忍着点,不会伤你性命的”
长公主所说的血,不是普通的血,而是蝶然的翅髓血,一旦被取,需几百年才能重新生长而出,且之后每一次挥动翅膀,便如剜肉剔骨般疼痛。
翅髓血生长在蝶翅与背脊相接之处,是蝶然最脆弱之处。
当刀尖刺进入之时,粉蝶痛的全身战栗,脸上冷汗直冒,忍不住地仰天惨叫,听得旁人寒毛直立。
“住手,这血不对”
鹤昊尊者看着剑刺之处慢慢渗出的鲜红色的血液,连忙开口制止道。
“古书记载,莹灵蝶的翅髓血呈绿色,而非常人的红色”
匕首刚从蝶然身上拔出,蝶然整个身体便松软了下来。
刚刚的疼痛感并未完全消失,她尽量将自己的身体缩成了一团,以此减少身体地疼痛感。
“尊者,无寒已危在旦夕,还请尊者不要放弃,救救无寒”
“莹灵蝶族,天生天长,不受这天地间的法则管束,依老朽看来,需得她心甘情愿,方有转机”
“心甘情愿?”
望着脸色惨白,蜷缩在地的蝶然,想着刚刚才刺伤了蝶然,该如何才能让她心甘情愿。
长公主想起刚刚蝶然在狱中所言,于是下令道。
“速去准备马车”
“姑娘,刚刚实属本宫救人心切,才不得不伤了姑娘,这是治伤灵药,本宫给你擦一些吧”
望着靠近的长公主,蝶然害怕地后退几下,侧过身子,眼神略带惊恐地望着长公主。
“你要带我去哪?如果想杀我,用不着这么复杂”
长公主心下明白,蝶然定是认定她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故想远离,但她并不因此而恼怒,而是轻声开口道:
“带姑娘去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杀戮”
马车才刚行至宫外街道,长公主便掀开车帘,将街道上的一切尽收眼底。
萧凉脏乱的街道,残破不堪的房屋,比之前蝶然所见更加凄凉。
马车快到城门时,阵阵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向蝶然袭来。
蝶然直接走出马车,随处便可见横躺在地的死尸,看得她浑身发寒,心痛不已。
蝶然走到死尸中间,看着死者几乎都着粗布麻衣,她更加确信这些衣死者,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怎么会这样?”
蝶然满眼悲伤地低语道。
“从小,父王母后便会给我们讲述苍狼的故事,当狼王去世,底下的狼便会为争夺狼王之位,而自相残杀,直到新的狼王出现,狼群才会和平相处,重归安宁”
长公主边走边缓缓开口道,蝶然似乎听懂长公主故事中的寓意,反问道:
“可狼王,若残忍无道,同样会令狼族不得安宁”
“狼王通过殊死拼杀,方才统一狼族,若真无道,可以由得力的狼加以劝解,总好过狼族一直自相残杀”
“这就是你带我来这的目的”
“姑娘,本宫有个不请之情,请姑娘答应”
见蝶然并未排斥自己的说法,长公主继续开口道:
“想让姑娘再陪我去一个地方”
长公主用鹤昊尊者给的符咒,带蝶然来到了争相杀戮的战场。
冷兵器相撞之声,将士厮杀的惨叫声,利器划破皮肉的声音,听得蝶然心惊肉跳。
空气中无处不在的血腥味,接二连三倒下的士兵,蝶然这才真正看到战争的血腥残忍。
望着即将被击杀的士兵,蝶然不自觉地想出手解救,可一旦施法,符咒便会失效,蝶然和长公主便会陷入险境,所以长公主眼疾手快地拦下了蝶然。
蝶然眼睁睁地看着士兵倒在自己的面前,心中无助至极。
长枪拔出,鲜血飞溅,长公主直接用长袖挡住了向蝶然飞溅而来的鲜血
“姑娘,时辰到了,我们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