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都是黄沙的管道上,长长的懿国军队运送着作战的军粮。
道路两边,原本平静的大漠,突然狂沙乱起。
不知从何处,突然袭来几股巨大的卷风,整个沙漠顿时如下黄沙雨般,漫天都是黄沙,士兵们根本无法睁眼,继续行进,正欲原地休整,就看到从黄沙中飞出二十来人。
运粮士兵根本看不清来人的身影,军队阵型大乱,根本无法应战。
狂沙之中,口戴面纱之人,却如履平地般,直奔官粮而去,但凡有官兵上来阻拦,轻而易举就将其击退。
劫粮之人,劫走了十几车官粮,正欲运走,狂风竟渐渐变小,官兵也趁此一拥而上,抢回官粮,抓住劫粮之人。
“从不屑用计之人,如今竟成了这心计最深之人”
青衣男子看清前来阻止他施法之人正是无寒,好似与无寒相熟一般,打趣他道。
“荣傲,今日就别逃了”
“躲了这么多时日,我也确实是累了,可却不得不躲”
荣傲话毕,便飞身逃走,欲去解救被抓的劫粮之人。
荣傲才飞出几米之远,就被无寒追上,只能被迫与无寒对招。
荣熬刚刚布阵施法引来狂风,掀起黄沙,已消耗大半灵力,故只与无寒对上几招,便落了下风。
“无寒,你竟真的习了邪法”
荣傲一脸痛惜地道。
“何为正,何为邪,只要能为我所用,皆是正法”
无寒掷地有声地回应道。
听到此话,荣傲心中心酸楚不已。
年少在隐觅山修行的无寒,是多么的肆意洒脱,意气风发,如今,却身负血海深仇,步步为营,难得一日安宁。
“荣傲,本王杀了你父亲,追杀你年氏族人,你就这点本事,你就不想杀了本王”
看到不全力应对,只是不停防守的荣傲,无寒故意激怒荣傲道。
荣熬一声苦笑,自嘲道。
“世人皆道是我荣熬忘恩负义,贪生怕死,怕了你无寒,临阵脱逃,才致子钰城破,年家被灭,这样看来,我岂不是该自己杀了自己”
无寒收回灵力,不再出招,望着眼神黯然的荣傲,无寒也不愿再对荣傲,步步紧逼。
“你刚刚设狂风阵,已耗太多灵力,你不是本王的对手,荣傲,你,你自废修为吧,本君便饶了你和年氏余人”
荣熬内心苦涩,看了一眼被擒的年氏族人,心中五味杂陈。他这一生,终究是活得不明不白,连他自己也不知是该去恨他人,还是恨自己。
“无寒,你可当真是心狠啊,没有了修为,留我这具无用之躯又有何用”
无寒微微垂眸,似有动容,但随即抬眸,狠了狠心。
“荣傲,你若不废弃修为,本王此心难安,你无了修为,本王定护你一生周全”
荣傲边摇头边苦笑,眼中不知何时竟湿润起来。
“看来这世间,已无让你心安之人”
“本王只信自己”
望着眼神冰冷的无寒,荣傲的心也如坠冰窟。
“无寒,若我孑然一身,我把命给你,也是我应受之过,但我还有要护之人,否则就算我死后,入了地狱,也此心难安”
荣傲手持一类似精致铜镜的法器,默念咒语,一粉红身影便向快速地闪到荣傲身旁。
无寒定睛一看,竟是蝶然。
蝶然今日出宫,见百姓孤苦,食不果腹,又听闻今日有官粮押到子钰城,于是便打着弄个几包官粮,好接济难民的主意。
蝶然就算长了十个脑袋,也万万没想到,能见到无寒和那日抓他之人这场较量啊。
无寒见到蝶然被荣傲所抓,虽心中慌了一下,但很快便镇定下来。
“你不会以为,用她能威胁到本王”
“无寒,你知道的,我生性就怕孤单,死的时候,拉个有趣的姑娘,在黄泉做伴,也不怕这路上寂寞了”
“你别杀我啊,我只是跟过来看看,我和无寒不熟的,你还记得我不,我们之前见过的,我还帮你救过人的”
“姑娘你求我没用,你得求他,他要是心软,放了我的人,你我都不用死了”
“无寒,我好歹之前救过你,你就不能救救我吗?这书上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好歹是一国之君,是这君子中的君子,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蝶然是真的怕死啊,吓得双眼泪珠直打转,嘴里不停地求着无寒。
“够了,住嘴”
无寒被蝶然吵得心烦,但他却不得不救蝶然,但是又不能表现得过于在意蝶然,以免露出破绽。
“你想杀便杀,本王后面定会让整个年氏下来给你做伴”
蝶然听后,伤心地大哭起来,那哭声真的是震耳欲聋,荣傲都被哭得六神无主起来,忍不住地轻声安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