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钰行宫已到,请寒主下车”
深烈来到懿王马车旁,行礼,等着懿王下车 但过了几分钟都未见懿王回应。
深烈担心寒主出了事,心下便慌了神,便径直拉开了车帘,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直接被车内岁月静好的画面击中心灵。
蝶妖双手环抱在懿王腰间,头枕在懿王双腿,一头乌黑的头发顺着懿王的双腿,铺散在车内的靠椅上。
而他的寒主呢?正手撑着头,身子半倚在靠椅上,平和地安睡着,面容是那样的温润,柔和。
如此平和的懿王,让深烈不禁想起初见时的寒主,是那样清贵,圣洁,只需轻轻一笑,就如春日和风般让人心神荡漾。
深烈看得入了迷,一时失了神,直到看见一个粉色身影从车内滚了出来,才回过神来。
第三次了,三次了,就算是铁打的头,金子做的身体也受不了了啊。
再次被狠狠摔在地上的蝶妖,此时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直接从地上爬起,径直来到懿王车前,对刚要下车的懿王,怒吼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暴力呀。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你…”
尽管蝶妖正在气头上,可是当懿王抬眼瞪他时,就瞬间没了刚刚的气势,立马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道:
“你下次摔我之前,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嘛,让我好有个准备嘛”
“噗嗤”
深烈直接被蝶妖这突然的认怂,逗得窃笑起来。
子钰城是懿国攻向霄国的最后一城,此城所处之地土壤贫瘠,百姓的衣食住行,都需外界运输,但矿产丰富,所以子钰城里,懿王暂居的甯行宫金碧辉煌,奢华之极,论起富贵豪华,就连懿国王宫都要逊色几分,可比起这里,蝶妖还是更喜欢山间的百花齐放,蛱蝶纷飞,绿树环绕,鸟鸣啁啾,山水相依。
“这是怎么回事?”
懿王望着眼前一片片红的,白的,黄的花束,质问道。
“回禀君主,是蝶然姑娘,说是旖旎宫毫无春色,萧瑟得紧,今一早种的这些鲜花”
懿王闻言,脸色一阴,吓得随侍的宫人,立刻双膝跪地,求饶道:
“奴才失言,还请懿王恕罪”
“给本王拔了”
“是,奴才这就去办”
懿王瞟了一眼满宫的花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很快便收住心神,径直回了宫殿,开口向深烈询问道
“蝶然是那小妖的名字?”
“是的,听宫人说,那只蝶妖让大家这样称呼她”
“最近可有查清她的身份来历”
“此蝶妖灵力低微,暂未看出不寻常之处,末将以后定将多加留意。”
“深烈,这几日你要多留意霄炀的动静,有什么异常,立刻来报”
“是,深烈定会时刻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无寒回宫后,特意查阅古书,却寻不到解开他与蝶然之间契约的方法,只得将她先留在宫中,再做打算。
“你们在干什么?住手,蝶然推开一个正在拔花的宫人”
“蝶然姑娘,我们是奉懿王之命,前来拔掉这些花草”
“懿王为什么要拔掉这些花草,你们都不许动,我去找他问清楚”
“蝶然姑娘,你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奴才了,要是让懿王知道了,奴才们定会人头落地的”
听到宫人们的哀求,蝶然尽管再心痛这些被拔掉的花草,也不忍再与这些宫人为难,只能默默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花瓣,暗自神伤。
明月高悬,深夜已至,可是懿王睡意全无,虽是自己命人拔掉地花草,可看这如今这空荡荡的庭院,心里竟也涌出一丝落寞之感。
懿王侧过身子,就见不远处还亮起一丝微光,正是蝶然所在的旖旎宫的偏殿。
当日带着蝶然回宫,考虑到蝶然的安全问题,就命人将她安置在了自己的偏殿。
偏殿与旖旎宫仅隔了一墙,而且墙上还开了一道圆形的小门,方便从旖旎宫走到偏殿。
透过小门,懿王瞧见一女子,正半蹲在一片鲜艳的花海中,红色的纱衣,映着皎洁的月光,整个人娇俏而灵动,深夜的和风拂过,吹动着那乌黑的长发,便露出如雪般的脸颊,整个画面显得恬静而美好。
懿王不知不觉地慢慢靠近,直到看到女子指着一朵开得十分妖娆的红花,自语道:
“你堂堂懿王,干嘛跟这些花过不去啊,如果你明天再拔我种的花,我就先把你连根拔起,这些花儿多好看啊,你怎么忍心拔掉这些花呢?”
懿王闻言,不但不恼,刚刚心中的愁绪,竟还淡了几分,便一直愣在原地,静静地看了许久。
连他自己也不知怎么地,眼前这个蝶妖,见到她时,总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心安感。
自从“影迎台”后,他无过一日安眠,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