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几人忽然一个深吸,只觉窒息感去,呼吸终于通畅,接着身体很快恢复了正常,大家从地上爬起身,看到大殿正中的白衣公子圣光拢身的样子。
庙祝们震惊得说不出话,有人不住的揉着眼睛,以为看错了。有人愣着神真当自己是在做梦。而有人却十分清醒的朝着禾汐跪了下去,嘴里念念声道:“天神保佑!天神保佑……”
而大殿内边的青篱皱着个眉,在耳耳的搀扶下从地上站起身来,对着禾汐便是一声怨念,“你怎么又动用神源之力?”
“所耗不大,无需担心。”禾汐朝青篱的方向看去。
突然他神色一愣,转而看向了青篱旁边的耳耳。
只见耳耳眼角擒出了一滴泪,正要往下滑落,这一瞬,禾汐嘴角溢出些许笑意。红尘之泪,是惊忧过后的喜悦。
他手下轻动,掌心悄悄向上一翻,无形间便将那滴泪收入了手中。
他的这翻举动,若有意隐瞒,便是料谁也无法察觉,包括青篱。
栖若挟持着男孩,正在耳耳那边查看青篱和那位于她来说素不相识的银发少年的身体状况,偶然回头看了禾汐一眼,不由得心下怔愣:相处两月时间,就没见他真正笑过,在这混乱的节骨眼上,他倒是笑了出来。
谁能知,禾汐这正是等了许久。不,应该是说他已经等了千年。今日,终于有所结果。
谁能懂,他心中的那份轻松。只因,他还不能言明。
只因有些事,有些情况,一但说破就会变得更为艰难。有时候,不知的状态下,情况才更容易往好的方向发展。
禾汐用另一只手覆上掌心轻轻抚过,再现出那滴泪珠时,它已成了一棵莹闪的水晶。
他将水晶捏在指间,看到对面青篱好奇朝自己走来,这才缓缓将周身的光宇收揽入身,恢复到初时毫无灵息的状态。
青篱他们,以及栖若,皆没有看懂禾汐刚刚的那番举动,只觉得他刚刚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又隐隐觉出应该是有某样极其重要的事物触动了他,不然凭他向来波澜不惊的淡然,是然不会平白无故独自发笑的。
那滴泪除了禾汐,几乎没人看到,连耳耳自己都是一头雾水,她方才只觉眼前一热一模糊,随后一阵凉风拂过,便再无异样,一心顾着查看篱转好后的情况去了。
“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入神?”青篱走近禾汐,脑袋探过来。
“这个给你,收好。”一棵晶珠滑入青篱手心。
“怎么给我个珠子,我看起来是喜欢这些小玩意的人吗?”
青篱嘴上虽然嫌弃,行动上却十分听话的样子,将那晶珠仔细收入了胸口袋中。
栖若手中的男孩还在拼命挣扎,奈何他完全不是栖若的对手,所有拼力都是徒劳。
青篱打量了他一眼,一脸愁云惨淡的向着禾汐摇了摇头,心说:可别为了救这孩子,把所有人都拉来陪了葬。
然后走向殿堂周边,形同瞎晃的瞧了一眼香炉里的燃料。最后绕到耳耳身旁,小声问她:“长耳朵,我看你刚才对那无影之水没半分反应,是如何做到的?”
耳耳摇了摇头,答不上来,“我并没做什么,我还很奇怪,为何你们都那般反应。”
禾汐听到两人话语,朝他们看去了一眼,没吭声。
栖若擒着男孩也顾不得他们在说什么,她只觉得当务之急得赶紧想办法解决孩子身上的沉溺欲念,这份欲念已经被彻底惹恼,她亲手挟着他,自有深刻感受。
不能放手,否则他顾技重施,禾汐难免再耗一次神源之力。
“王……王……王爷!”
这时殿外传来一个声音。那庙祝在不经意间瞥见了身后的沐阳瑜,显然还未从殿内震撼中完全回过神来,一句王爷哆哆嗦嗦半天没叫全乎。
“都退下。”
沐阳瑜不知何时来到的庙中,也不知悄悄在殿外看了多久,此刻他脸上神色有些复杂,看不透是对刚才所见所闻的震惊,还是对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愤怒。
神庙中的人手本就全是他安排而来,他的一声“退下”,大殿外瞬间没一人敢再停留,清醒的,未清醒的,皆慌身退走。
沐阳瑜跨入殿内,来到六人面前,他的视线未曾离开禾汐半分。
禾汐看着他,神色依旧淡淡。沐阳瑜何时出现在殿外的,青篱或许没察觉,但他却是知道的。
从青篱与男孩对骂那时起,沐阳瑜便来到了外头,将殿内的一切全都看在了眼里。
此刻他视线终于离开禾汐,眼神扫过栖若、耳耳,到梧桐,又回到禾汐,他问青篱:“神使,这位是?”
“禾汐。”青篱很爽快,他一点也不意外沐阳瑜会突然出现,因为沐阳瑜经常会这样不声不响的出现在庙中他的面前,他已经习惯了。
既然禾汐都没有在意,那他自然也犯不着心急。
“禾汐?名字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