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感动了,以后再也不骂他是狗皇帝了,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太及时了。
宫女分到的供给与贵人用的是完全不能比的,一般的下人只能用劣质的炭火取暖,而冬天的被褥又是湿冷湿冷的。她前几次夜泳后都只能咬紧牙关扛过去。
没想到来给梁洵之打个招呼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真的,她感动得想哭,想着想着,还真的掉了两滴泪。
一直关注她表情变化的梁洵之吓了一跳,怎么哭了呢?他又没欺负她,还给她送毛毯了。
“喂喂喂,你哭什么,搞得好像朕欺负你了。
“我才没哭,是头发上的水滴了下来。”向晚才不承认,手却不由自主在脸上揩了一把。对在现代的她来说,这个暖炉和毛毯是生活中在正常不过的,可到了这里,竟成了不可多得的奢侈品。她好不容易憋着一口气不去回想现代的舒服日子,今天乍然再次感受到久违的柔软和温暖,那些被自己强迫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眼泪也不自觉掉落。
她把整个身子往柔软的毛毯里缩了缩,只留了个脑袋在外面。
梁洵之看着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向晚,有些手痒。好可爱,想摸。他还是忍住了。
“对了,陛下,你这些东西是专门给我准备的吗?”向晚在冷水里泡了一会儿,此时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还带着点点鼻音。
她不是自恋,这些东西本就不会出现在这个时节,除非是有人特意拿出来。而梁洵之身体看着不错,不至于一点风都吹不得。
向晚嗓音有些怪怪的,梁洵之却莫名觉得好听。
“对啊,不然朕叫人把暖炉拿出来干什么。朕可是从一开始就看到你了。”
从她鬼鬼祟祟溜到湖边时,他就看到她了,还以为她是想不开要跳湖自杀,都做好准备去救她了。
“谢谢你啊。”向晚吸了吸鼻子,真诚感谢道。
“害,跟朕客气什么,我俩都这么熟了,好歹也算半个朋友吧。”梁洵之说得十分自然,压根儿没想过这话是有多么大逆不道。
“对了,这儿还有糕点,你要吃点吗?我看你在这湖里游了一刻钟,肯定饿了吧。”
不说还好,一说向晚还真觉着有些饿了,既然梁洵之说他们算朋友,她也懒得矫情,起身坐到中间的石桌旁,她身子已经回暖了,不至于需要一直呆在暖炉旁。
指尖捏起桌上几乎还未动过的糕点往嘴里送。
嗯,味道不错。
这玉蓉糕和它名字一样,表面是半透明的水晶糯米做成的,状如一块块温润的玉石,贝齿轻轻咬开,不知是什么做成的汁水顺着裂口滑入口中,口中顿时弥漫淡淡果香。
一块下肚,一块又一块接着被送入口中。反正梁洵之又不吃,她只是见不得食物被浪费。
不得不说,皇帝的吃穿用度真真是极好的,别说与同时期的人相比,她一个自认为过得精致的现代人都没有他过得精细。
有一瞬间,她觉得梁洵之背负千古骂名换如此生活十几年也是值得的。
“你大晚上的怎么想来到来这儿游泳?”
梁洵之好奇的声音打破向晚的胡思乱想。
“我说是来锻炼身体的你信吗?”
梁洵之看傻子般看着她,意思显而易见。
“你还别不信,冷水游泳是真可以锻炼身体的!”向晚不服,加重语气强调道。
“哎呀,先别管朕信不信的。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可以告诉朕你来自哪里吗?”梁洵之坐在向晚对面,忍不住问道。
“之前不是说过吗,奴婢是邶阳的。”向晚嘴里含着糕点,含糊不清答道。
“朕问的不是澜瑾,朕问的是你,异世之人!”梁洵之回过头,好看的桃花眼定定看着向晚。
咳咳。
向晚被吓了一跳,口中还没来得及嚼的糕点呛在喉咙。缓了好一会儿,才将卡在喉咙的东西压下去。
“陛下说什么呢?奴…奴婢听不懂。”
向晚懵了,猜不透他的想法,他看出这具身体里换了个芯子?她会不会被当做妖孽处死啊…?顷刻间,她脑海里闪过诸多念头,只是哪一种似乎都对她不利。
梁洵之拨弄着他那几枚从不离身的铜钱,铜面十分古朴,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了,上面的花纹复杂神秘,冥冥之中似乎蕴藏着神秘的力量。
“行了,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澜瑾。你就说吧,你到底是谁,来自什么地方。”
向晚的头发还未干透,在夜风中有些凉。她的大脑此刻前所未有的清醒。她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
梁洵之是皇帝,但对她不算规范的礼仪从没提出质疑,他就算性格再好、再愚蠢,也是封建帝王,不可能会如此容忍一个普通婢女的。
他早就看出她的不对了。
是她大意了,她一直觉得自己的行为礼数算得上周全,在皇宫毫无破绽,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