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伯特不小心碰到了光脑,不过小猫的反应很让他满意,大尾巴在身后摇晃的频率微微加快。
余千星很快就注意到了他的尾巴:“咦?阿尔你的毛毛有点不一样啦!”
“嗯。”
阿尔伯特把尾巴卷到前面,用爪子扒拉出里面的几根金毛给他仔细瞧:“返祖种,会和家里其他人的兽型不一样,以后会更多的。”
余千星问:“什么是返祖种呀?”
阿尔伯特想了想:“就是和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是同一种兽型。”
余千星感叹:“哇哦!”
那些金色的长毛并不死板,透着淡淡的光泽如流金浮动。
狼型中罕见的黑金暴狼即使是幼年期,就已经开始与别的普通兽型拉开了差距。
余千星有点羡慕:“你的毛毛真好看……”
“你喜欢?”阿尔伯特的尾巴尖轻颤两下,“我可以拔几根送你,你就可以缠到你尾巴上了!”
余千星捂住嘴噗嗤噗嗤笑:“阿尔真傻,怎么可能会缠得住嘛!”
阿尔伯特一愣:“好像是哦……”
不过没关系,等他长大了,金色的毛毛会更长,这样就能缠得住啦!
……
“喂喂喂?大晚上打电话来干嘛?”
闻人玉的声音从光脑传出,钟牧把声音调小些,握着笔,笔尖在纸页摩擦出细密的沙沙声。
“那些人被闻人修领走了?”钢笔在长指一转,钟牧淡声询问。
“带走了呗。”闻人玉说,“你家猫崽心疼我上班麻烦,中午还气势汹汹地要去赶走人家。”
钟牧:“胡闹。”
闻人玉哼笑两声:“放心,那些人分得清轻重。”
“闻人修前不久弄了几台修复仪去军部,然后又马不停蹄地让人带你回去。”钟牧自然也知道这点,他不再铺垫,直接问,“所以,你的伤到哪一步了?”
对面沉默两秒,闻人玉的声音有些奇怪:“你在关心我?”
“算是。”钢笔又在手指间转了一圈,钟牧说,“毕竟如果余千星的班主任命不久矣,作为家长我肯定要早做打算。”
“嘁,去你的!你可别咒我!”闻人玉就知道这人吐不出什么好话,从小到大可没听他说过几句好听的。
“反正也就是降级,偶尔会闷痛,我问过医生,算是正常现象。”
闻人玉不知想起什么,有点嘚瑟地说,“但是!最近发现发疼的次数变少了许多,可能是被那些毛茸茸幼崽们治愈得身心愉悦的效果吧!”
钟牧:“哦。”
“你别不信,是真的啊!”闻人玉被挑起了话头就听不得这人这么平淡的反应,“哪天你要是想退休,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帮你申请来
当门口保安……”
钟牧听他又开始胡言乱语,抬手切断了光屏通话。
与此同时,笔帽合上,发出咔哒的脆响。整只钢笔被随意放下,滑过被补充得密密麻麻的纸页,骨碌碌地滚到页缝之中。
“轰隆——”
暗沉的天空中闷雷炸响,发白的电光将天幕劈得四分五裂。
钟牧按下隔音窗,站起身离开屋内。
从今晚开始会有连续几日的降雨,一声声炸响让余千星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他把长耳朵兔子们在周围摆了一圈,怀里抱住一只冒险家小兔,暗暗后悔不该那么早和阿尔伯特结束视频。
奇形怪状的电光映在天花板,看起来像是魔鬼的爪牙。
“不怕不怕……我最勇敢……”
余千星蒙着被子小声唱着《魔瓶小精灵》的主题曲,因为过度紧张,都没有注意到房间的门被人打开。
“呀!”
整个人忽然腾空,后背贴上硬邦邦的胸膛。
余千星手忙脚乱地扭过头,惊喜出声:“叔叔!”
“嗯。”
钟牧抱着他去了自己房间,单调的床品色系中忽然多了摸橘色的睡衣小猫。
余千星从被窝里拱出,扭头问身边躺下的钟牧:“今晚我是可以和叔叔一起睡吗?”
“嗯。”钟牧指了下书桌上的《兽人幼崽饲养指南》,说,“你怕打雷。”
“是有点怕……”余千星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孩子,还那么担小,不好意思地嘟囔。
“很正常,在你这个年纪,也有不少人怕打雷。”钟牧隔着被子轻轻拍着拱起的一小团。
两只耳朵从被缝里抖出来,余千星带着点小鼻音,迫切地想找个同伴,软软地问:“还有谁也怕呀?”
“……”
钟牧没想到这孩子还要刨根问底。
他思量片刻,搜寻着久远的童年记忆,吐了个猫崽熟悉的名字——
“闻人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