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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自恼恨，若是秦徽真的做成了，他还没什么话好说。
可如今是他的儿子变成这样，他尚且半句话不提，还将人给处置了，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华安长公主还想如何，难不成非要逼他亲手弑子不成？！
要知道，秦清可是一点事儿也没有。
毫发无伤。
华安长公主却要步步紧逼，甚至联合朝臣给他下马威。
他堂堂帝王，还有什么天子颜面？！
未免太嚣张跋扈了！
明章帝本以为太后娘娘会帮他说情，自从小女儿夭折，太后娘娘伤心欲绝，便更加注重他们姐弟之间的情分。她只有这两个孩子了，损失任何一个都足以要了她半条命。
谁料当着秦沅的面，太后娘娘竟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明章帝至今还记得太后娘娘愤怒的眼神，写满了失望。
她说：“阿妍没了，你是不是还想要我阿宁的命？”
这是明章帝第一次挨太后娘娘的打。
他沉默以对，歉疚道：“母后，阿宁也是朕看着长大的，朕怎么可能会害她？”
太后娘娘哈哈大笑，眼泪花儿都跟着冒出来。
“那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温泉庄子上的事情最终还是没能瞒住太后娘娘，夜深人静时，老人哭的肝肠寸断，隔日便病了。反反复复的风寒差点断送了太后娘娘的性命，就连太医都以为她心如死灰的时候，太后娘娘又奇迹般的撑了过来。
秦清进宫和秦沅一起在英华殿照料半月有余，期间华安长公主也来了一趟，明章帝自始至终没露面，但见太后娘娘如此，也没有再提要她帮忙说和的话。
一直到现在，华安长公主虽然恢复跟从前一般，日日上朝，但和明章帝的关系是肉眼可见的疏远冷淡了。
明章帝知道她心里有怨，碰壁次数多了，也不再强求。
他是帝王，帝王怎么可能卑躬屈膝，屡次跟人服软认错？
华安长公主这样的态度只会让本就心生忌惮的明章帝更加不满。
但这一次，他的长姐不会再顾念往日的姐弟情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