眈眈,逮着机会都对我们下手,如此小人行径,以及不共戴天之仇,大人还觉得我们所为过分?倘若大人坚持己见,我也只能甘拜下风,大人宅心仁厚,对如此仇敌都能宽厚。还是说,死在蛮族刀下的,不是大人亲眷,所以大人站着说话不腰疼满口道德仁义硬要做好人?!”
说完,不等那老头气晕厥,秦湛就哼了一声,掀起袍子跪下去,道:“臣御前失礼,还请陛下责罚。”
明章帝能说什么?
秦湛说的话一点儿错也没有,他也受够了满口道德仁义的宽宥之词。
对待蛮族还需要客客气气?
开什么玩笑!
明章帝只意思意思训斥了一句:“你小子,看把孔大人气成什么样子了,回去给朕闭门思过!好好反省!”
闭门思过、好好反省,如此敷衍的惩罚,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更何况这反省都没有一个准确的时日,可不就是轻拿轻放,摆明了站在秦湛那边?
孔大人被气的彻底晕过去。
这事儿告一段落,华安长公主总算得了空,在家的时间也多了,便将两个女儿带在身边教导。
她的眼界自然不是两个小姑娘能比的,当阅历沉淀在话语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分量。
单单几日下来,秦清秦沅便觉受益匪浅。
这日华安长公主给她们讲了兵法中的第九计,还未说完,军中来了人请她过去,她换了身衣服就匆匆出门。
华安长公主一走,秦沅就跟没了骨头似的狐狸精软绵绵靠在秦清身上,搂着她的腰,跟她咬耳朵,“阿姐觉得,隔岸观火如何?”
亲密无间的姿态,由她做出来也不招人嫌。
秦清略微思考了一下,正要说话,外头有婢子敲门,禀报道:“郡主,二姑娘,韩家的人在外头求见。”
秦清以为是韩云韵,不假思索道:“不见。”
已经桥归桥路归路,又何必打搅她们的日子。
婢子犹豫道:“韩家三老爷在后门那,说您要是不见他,他就一头撞死在门口石狮子上。”
韩家三老爷,也就是韩亭。
秦清一时半会都没适应这个称呼。
就听见秦沅冷冷道:“那就让他死好了。”
秦清偏头看向秦沅,秦沅才反应过来,抱紧秦清撒娇道:“他威胁阿姐……”又说,“我陪阿姐去看看吧,好不好?省的他没完没了,一个劲纠缠不休。”
秦清想了想,“也好。”
但她实在想不出和韩亭有什么话好说,在她心里,早就没有父亲了。
阿娘放他们一条生路,还不够吗?
还待如何?
秦清又哪里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一落千丈的感觉,换做是任何人都承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