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不保。因此元莺计划盘问完宓隐后便向天帝禀报寻澜的情况,届时天帝一定会派出天兵围剿寻澜。
不过眼下恐怕从宓隐嘴里套不出话,元莺当即转换了态度,变得凶狠起来。
只见上前一步掐住宓隐的脖子,将她提溜起来,一挥袖带她来到了供奉神武仙君夫妇的祠堂,将她扔在了地上。
宓隐被元莺狠狠地扔在了地上,背撞击地板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撞散了。
捂着胸口,宓隐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只见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两个长方形的乳白色玉牌悬浮在半空中,散发着莹白色的光。她仔细看去,那牌子上好像还刻着字。
不知道元莺为什么又将自己带到了这里,但是从她的举动宓隐确信了临止说的话是对的,眼前这个女仙信不得,就是不知道她将自己带来仙界到底想要做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她想利用自己做对师叔不利的事,宓隐是绝不会让她得逞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宓隐一手撑着地直起了身子,
“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元莺答非所问。
“我不想听,我只想知道你将我带到仙界到底想做什么?想对师叔做什么?”
元莺并未直接回答宓隐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讲起了故事。
“因为寻澜的父亲冥帝与母亲司命违反天规跨界私结姻缘,天帝便下令命我的父亲——仙界战神剿灭他们二人,而五百年前,那寻澜便以此为借口孤身闯仙界,在我父亲毫无防备之时将他杀害,我的母亲无法承受以身殉情,徒留我一人在这世上。那玉牌,便是我父亲母亲的灵位。”
宓隐顺着元莺的目光看向了悬浮在半空中的玉牌,没想到她的经历如此凄惨,宓隐的杏眸里浮现出几分同情之色。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元莺厉声道。
父亲母亲刚离开的那段时间,每个人都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可是当时如果他们制止了寻澜,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元莺格外厌恶那些惯会袖手旁观的仙,也最讨厌他们用同情的眼神看自己。
宓隐被吼得瑟缩了一下,垂眸不再看她,低声道:“可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她并不在乎师叔的过去如何,她只知道师叔是这世上对自己最好的人,如果可以,她愿意一辈子跟在师叔身后,做他小尾巴。
“当然与你有关。寻澜害我父母双亲惨死,天道不会放过他,天帝与众仙家将他封印在了咸阴山浮屠塔内,而你当时就是看守浮屠塔的人。”
“怎么可能?我自化形以来就跟师叔在隐山修炼了,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浮屠塔,更不可能是守塔人。”宓隐觉得她一定是抓错人了。
“呵,我就知道寻澜不会告诉你真相,那就由我告诉你吧,你且看看你所谓的师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罢,元莺一挥袖,就见她的面前出现了一面镜子,一手拂过镜面,里面赫然出现了一幅画面,正是寻澜被众仙封印在浮屠塔内,天帝下旨命胜遇看守浮屠塔的画面。
宓隐看着画面中那个穿着鹅黄色留仙裙的仙女,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等她抬起头时,宓隐睁大了双眼。这人怎么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场景在不断变换,当看到寻澜破塔而出,飞身将那黄裙仙女带飞时,宓隐终于想起来了,这就是自己那晚在梦中见到的场景。
画面一转,黄裙仙女就要魂飞魄散了,宓隐的心不由地揪了起来,不知道为何,她好像能切身感受到魂飞魄散的痛,灵魂被一点点撕碎,飘飞。
宓隐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不停地大口喘气,她有一种灵魂被剥离出体外窒息感。而在内心深处,她已然确定了自己与这黄裙仙女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宓隐不敢再看下去,她也许能猜到个大概了。师叔那样侠肝义胆的一个人,知道因为自己的鲁莽害死了‘胜遇’,一定会想方设法救她,而师叔救回来的,恐怕就是自己。
宓隐深呼一口气,继续看向镜画,后面发生的事情果然与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随着画面的消失,两行清泪从宓隐的脸颊缓缓滑落,打湿了石板。
她的天底下最好的师叔,真的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了。逆天改命救回自己,聚魂于素心琉璃草,每月又以心头血滋养,如果自己真的是‘胜遇’,那她一定要告诉师叔,他做得足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