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龙是摆设吗?他可不喜欢被动行事。
萧泰安见此人油盐不进,冷哼一声坐回太师椅上,微眯着眼看向柳老头,“既然小师父无意,那本官也不强求了,柳大夫就辛苦您了。”
他就不信这柳老头也能抗命了不成。
此话说罢,他端起几上茶杯,吹散袅袅热气,似自言自语道:“这一旦进了宫,可就由不得本官做主了,本官瞧柳大夫像是过了花甲之年,万一在宫里有个三长两短的,本官也插不上手不是,这可如何是好啊。”
柳老头本无意将思年他们牵连进来,方才萧尚书问话时他只说是自己一人的配出的药方,可他没想到这位大人竟将药方要了去,且一眼就瞧出太平村穷乡僻壤根本生不出这等名贵药草,他欲开口解释时,却被他制止了,原来泰平将所有事都告诉他这哥哥了。
柳老头觉得甚是对不住他们,思年进来后他也一直没能插上话,此时见萧泰安这般话里藏针,少不得挪步上前开口道:“老头本就是一只脚踩进棺材里的人了,生死本不由己,且身为医者,为求医者医治本就是职责所在。便是进了宫,出了事,老头一人一力承担,绝不牵累大人。”
思年闻言,眉头微皱,柳大夫年迈却雍智,不可能看不出此人的意图,不愧身居高位,惯是懂得用旁人的弱点牵制他们。
他心道,此人为人阴险却是捉住了他的弱点,这帮凡人,果然皆不能小觑。
他侧首看着柳老头拄着拐俯下的身子,敛去眸中异色启唇道:“我可以与柳大夫一同前往,但是我师姐师妹就不必了。”
萧泰安目的达到,也不客套了,将手中茶杯放回几案上,朗声道:“好,本官答应你。不愧是医者仁心,有了小师父这句话,本官自会保你们平安。”
“事不宜迟,太医我来时已派人去请了,不时便会到,二位到时只需将所有事情交代给太医便可,此处安排妥当后我们便启程进京。”
思年回房后,找了借口将宓隐支开,将药房发生的事都告知于玉烟。
他面色凝重道:“师姐,要不你先带小师妹回庄,我去皇宫摸清情况后再找机会回去。”
玉烟虽担忧思年安危,却也知凡间皇宫有龙气守护,与他们所修妖法多少有些犯冲,这般想着,她点点头叮嘱道:“也好,那你自己千万小心,皇宫里的凡人最是不简单。”
听她这般安慰自己,思年甚是欣慰地轻声道:“放心,这段日子天天与药草打交道,我的灵力已恢复了大半,应付这些凡人绰绰有余。”
看他这般自信模样,玉烟也放了心,为他打点起行李。既然到了凡间,便做足凡人的样子。
这厢,宓隐被支开后去找了临止,从他口中听到思年要进皇宫的事兴奋地要跳起来了,真真是打个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她匆忙与临止道别后便往客房跑去,“嘭”地一声推开门,噔噔噔几步跑到桌边,看着两人道:“不能让师兄一个人去。”
玉烟似是没想到宓隐会突然回来,整理药匣的手猛地一顿,暗道被小师妹知道了,只怕又要跟着去了。
果不其然,只见宓隐冲玉烟点点头握拳道:“就是师姐想的那个意思,我们要和师兄一道进宫,师父不是常教导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
思年可不敢冒险,故而劝阻道:“师妹你就放心吧,师兄一人足以应付。”
“不行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你出个什么事,我怎么跟师叔交代呢!”宓隐甚是认真道。
思年哭笑不得,小师妹怕不是搞反了,若是她出个什么事自己和玉烟可是万万没法和师父交代的。但一想她要跟着去又是因为担心自己,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求助似地看向自家师姐。
“阿宓,就听你师兄的话吧。”玉烟虽说得委婉,眼神却是不容拒绝。
宓隐见他们不答应,也不耗费口舌与他们争论了,就算不让自己跟着去,她也会想办法。
思及此,她嘴上答应道:“好吧,不去就不去,不过师兄你一定要当心,若是出了事千万要传音于我们!”
“好。”思年看着她满目担忧的样子微笑着应道,没忍住揉了揉她毛绒绒的发丝,手感奇佳,怪莫自家师父总是揉小师妹的脑袋了。
宓隐似是没想到他会这般,愣了一瞬,抬头看向他,然而似看他却又不是在看他,透亮的杏眸里一片茫然。
思年早已收回手,见她这般呆呆站在那,开口唤道:“小师妹,可是有何不妥?”
宓隐回过神摆手道:“啊,没什么,没什么。你们先忙,我去找阿止了。”说罢,也不待他们回话,便转身跑开了。
思年见状很是纳闷,“小师妹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自己太过轻浮了。
玉烟睨了他一眼,一边整理着药箱中的药草,一边说道:“想师父了吧。”
说到这,她停下手中的动作,也不知道师父现在是何状况,传音几次也未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