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亭外,曲水流觞,九转十八弯,云枫在中间的位置怡然自若,一杯清茶,一块儿点心的吃着。
在身边的位置上同样坐着一个少年,他左手轻摇折扇,右手弹着手中的酒杯,慵懒中透着疲惫。
两个人默契的举起茶杯,以茶代酒在虚空一碰。
一杯清茶下肚,点燃桌子上的檀香。
悠闲自在,怡然自得,丝毫没把今天要被休掉这件事放在心中。
旁边的少年两杯茶下肚,苦恼的转过头来问道:“你说人这一辈子到底有什么意义?”
少年惆怅,一杯茶水便醉人。
云枫笑问:“财富名誉地位?兄台应该都有了吧?”
少年哀叹:“生来俱备。”
这等苦恼他前世一样有,故而脱口而出一句前世名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少年一愣,拱手敬茶道:“兄台此言,有宗师气魄,费七安受教了,日后定有重谢,只是不知道兄台姓名?”
云枫洒脱一笑:“一赘婿尔。”
虚空碰杯,又一杯香茶入喉。
两人相忘于江湖,没再多言半句。
茶过三巡,男人早已离开。
云枫趴在水池边,伸手去拿水中的糕点。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哎呦,这傻子还挺会找地方的啊,曲水流觞,吟诗听曲,喝茶吃糕点。”
云枫回头。
身后的正是寒家三公子寒聪,这三年的时间里,寒聪欺负她,侮辱他,折磨他,把他当狗耍,他却只能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饱受折磨。
在寒聪的身边,几个已经萌生醉意的少年凑了过来。
寒聪在人群中炫耀:“你们都听说过我七妹找了个洪福齐天的赘婿了吧?”
几个人来了兴趣。
“寒聪,这事儿难道是真的?”
“我们家老爷子下了封口令不让问这事儿。”
“兄弟们还听说,这家伙是个傻子?”
几个人凑在寒聪的身边,仔细的打量云枫。
“这长得人模狗样的,也不像是傻子啊。”
寒聪神秘一笑:“我就知道你们不相信,我这还给兄弟们准备了助兴的节目。”
“啪啪啪!”一拍手,旁边的走廊里走出来个仆人,左手捧着个盒子,右手捏着鼻子。
当场臭味儿就弥漫在周围十几米。
“这什么玩意啊!太臭了!”身边的富家子弟们捂着鼻子。
“呕~”甚至有人干呕。
寒聪却接过来盒子,将盖子打开:“开国大将,平津侯云无病的《守城要术》上说,防守城池的时候要煮金汁浇城,以恶来犯之敌,今天我想要让他尝尝,我昨天晚上亲自制作的金汁。”
有博学的士子在旁边一边呕吐一边说道:“这金汁不就是屎么?你真恶心,居然煮屎。”
“呕!”
一旁的几个人仅仅听着就忍不住的干呕,还能忍住的早就离得远远的了。
众目睽睽之下,寒聪把金汁端在云枫的面前:“喝了这玩意,今天就不收拾你,不然还让你去井水里玩跳蛤蟆。”
云枫眉头微皱,所谓的跳蛤蟆就是绑住双腿把人扔在井里,一次又一次的放下去再拉上来,把人呛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手段极其残忍。
云枫入赘的这三年时间里,经常被寒聪用各种手段折磨。
这跳蛤蟆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今天,云枫绝不可能再受如此欺辱。
将门世家,武艺自然纯熟。
声未语,身先至。
云枫欺身向前,左脚伸在寒聪的两腿之间,脚尖在寒聪脚后跟一绊,右手在寒聪的胸口一推。
顿时,寒聪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这一碗金汁脱手而出。
金汁在天上,云枫用伸出去的脚轻轻一挑地上的小石头。
那石子打在盛着金汁的碗底。
整碗的金汁不偏不倚的在空中坠落,劈头盖脸的直接拍在了寒聪的脸上。
张着嘴惊呼的寒聪多少有点浪费,一碗的金汁有半碗没进嘴里。
“呕~”
周边的人本来就呕的厉害,看到这一幕顿时吐的胆汁都出来了。
一群人顿时做鸟兽散,没留下半个。
寒聪趴在地上呕吐,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这时候的寒聪多想有个人把它救走啊。
周围的人都让开,他寒聪成了最大的跳梁小丑。
几个家丁终于忍着恶心冲了上来。
他们知道,今天寒聪吃了这么大的亏,要是不做点什么,晚上恐怕就得死在城外的乱葬岗。
趴在地上的寒聪呕吐半天,已经气急攻心,红着眼睛抬头盯着云枫:“我要弄死你,现在就弄死你!”
“上,谁弄死他,我保他做我们三房的大总管。”
一声令下,几个家丁就要冲上来。
“我看谁敢动手?”一声清厉的呵斥,寒家七小姐寒雨瑶从正堂的门廊走过来。
她急切的看着云枫,当见到云枫转过头来,对着她像是以前一样那么憨憨的笑着终于放心了。
趴在地上的寒聪眼泪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