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燧宫大殿之上,延忍坐在上端正了身体,问道:“如此说,一切皆是巧合?”
晔雲立身在下,颔首道:“是。”
延忍听着忍不住笑了,道:“这一向而来,季吾收了天录阁与冥洛宫的两份人情,又给了本神主警示,她不现身倒许你来,你小小灵侍空口应承就真当本神主信得,未免太轻看人了些?”
晔雲又恭敬道:“并不敢有一字虚言。”
延忍实是没有听进去,且看晔雲并不能问出什么,就罢了一笑,抬手让他退下。
晔雲亦是无言,奈何延忍认定了心中所想无论怎样解释他饶是不闻,只得辞礼而去。
出了殿门,晔雲禁不住扶额轻叹,无音赶着上来送他,晔雲便同他说道:“你家主上还是这么着,爱把凡尘的那一套搬到天界!”
无音些许尴尬,也不转眼看他,只道:“未必就不是好事,至少你们有所隐瞒是真的。”
晔雲闻言驻足侧目,上下打量了无音,没有言语。
无静方走至拱门前,正望见晔雲同无音讲话,就改变了步子过去了,谁知那两人见他来了竟各自拿脚走开了,明摆着嘲他头脑愚钝心思不活泛,气得无静在后不愤咒骂。
梧桐树下,天帝负手静立而望,司青躬身立在后,低头不语。
半晌,天帝说道:“你来本帝这里,又不说话,作何意思?”
司青回道:“只是,该来了。”
天帝听了转过身来,抬眼瞧她,道:“该来了?你上不言主事,哪里有‘该’字。”说着又轻轻笑了,“季吾倒是有本事,短短时日内就将你收服了去,这心也偏了。”
司青道:“神主她,并没有做过什么。”
天帝笑而不语。
司青会意,行礼后转身离开。
天帝渐沉了目光。
横竖也是要与季吾替死的,罢了。
时伊这一伤连睡了多日,期间淼若曾来过芒极宫也未能遇到她清醒时分,只好胡乱渡了些许的神力给她便回去了。
晔雲寸步不离地守着,终见她睁眼,却在下来院子里走动之时发觉其双腿僵涩,不良于行。
时伊扶着晔雲含糊掩饰,佯作不在意笑着道:“无事,过一阵子无祟消了就完了。”却在迈步时突感腰痛如折不妨就摔跌在晔雲身上。
司青因是灵体暂不能触碰时伊,只好在一旁看着。
晔雲意欲送时伊回寝殿,时伊立马双手搬住他,央告道:“闷了多时,让我出去吧!”
晔雲转过头冷漠地看着她,断然拒绝了。
时伊就装成可怜的样子,眼里隐隐含了泪瞅他。
晔雲便道:“少来,我不会上你的当。”
时伊就作没有听闻,扭过头去,扶额道:“哎呀,我这个头也疼了,你的话也没有听清楚。”
晔雲无奈地摇了摇头。
时则冰天清要出去,路过那里恰在廊下看见时伊同晔雲厮闹这一幕,就不由得怔住了。
司青留意到他,问道:“去哪里?”
冰天清举着手中的册子,开口道:“神主行动就要汇报,我写好了,送去天录阁。”
晔雲闻言也转过头来。
冰天清会意,笑对他道:“放心,这种事我有分寸的。”
晔雲没有言语以示认同,回手就把时伊强行横抱起来朝寝殿走去。
时伊急了,挣扎摆脱他,晔雲并不动容,也不理会,气得时伊大喊:“晔雲你放开我!”
司青与冰天清眼望他二人离开,司青就走了过去,道:“我和你一起过去,不然以你芒极宫的身份很难出得来。”
冰天清见她如此说,禁不住笑了,问道:“我还以为你瞧不上我呢?”
司青淡淡道:“是瞧不上。”
冰天清的笑容顿住,拉下嘴角揉了揉,没再说什么一径去了。
时伊拗不过晔雲,乖乖躺回了床上,却反手紧紧抓住他的袖子,赌气道:“不许我出去你也别离开!”
晔雲回身低头瞧着一笑,道:“有话讲?”
时伊看被挑明也就放弃了,甩开手道:“好没意思!”
晔雲又拿了两个软枕垫在了时伊的腰背处,扶她坐起倚靠着,自己则挨着床沿侧身坐下了,这才说道:“司青去了尧圣殿。”
时伊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忽又问道:“所以呢?”
晔雲答道:“以后倒可不必防着她了。”
时伊甚是没什么心思在这件事上,只是见晔雲又拧紧了眉头,就忍不住倾身近前伸手要替他舒展开,一面又道:“司青性子浅一眼望到底,冰天清却是那善思善断的,小心栽在他手上。”
晔雲拉下时伊的手,放了回去,道:“他不是你带回来的,而今后悔了踢下去也无妨。”
时伊一连奋了几下都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