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维东越想越不舒服,连带着对杨子归的态度也更冷淡了。
“结婚以后,你可要想办法和主任夫人修复关系,改变她的看法。我需要的是一个贤内助,不是不思进取、觉悟差的拖油瓶!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刚才那个裴戎,是我的顶头上司,要是他和姜晚秋成了……你最好今天回去,就好好向人家道歉。”
接二连三的噩耗,让杨子归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了似的,愣在了原地。
她得罪的是比师长还大的大人物的家属?
裴戎还是毕维东的顶头上司?
大院里那么多团长,怎么偏偏让毕维东的顶头上司看中了姜晚秋?
是嫌她糟心事不够多吗?
杨子归今天出门前明明一心巴望着取代姜晚秋,和毕维东谈成婚事。
现在一切实现了,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尽管还没有领证结婚,杨子归就已经预见,自己未来在大院的生活,恐怕是不会好过了。
……
另一边,姜晚秋和裴戎在另一间空办公室坐下,看着苗凤英美滋滋地走了,忽然沉默了下来。
过了几秒,裴戎率先开口说道:“你不必有负担,我刚才只是想替你出口气,并不是真的要逼着你和我相亲。刚才激你答应相亲的话,也只是权宜之计。”
“为什么帮我?你分明已经识破我了。”姜晚秋犹豫过后,还是说出了心底的疑问。
“识破?这个词不恰当,听起来像是在描述不正当的行为,你不该这样形容自己。”裴戎说话一贯严谨,此刻也不例外。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以为我没露出什么破绽。”
裴戎的食指在自己的耳垂上拨弄了一下,暗示是耳环让他发现了真相,“我观察过你走路,非常端庄稳重。耳环这种东西,是不可能从你的耳朵上甩下来的,而且还是一对——除非你自己把它们扔了。但什么会促使你扔掉它们?我认为只可能是厌恶。”
“我以为你会看不起这种坐等着别人犯错的行径,而且我利用了我妈的救命稻草做诱饵。”姜晚秋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垂下的睫毛遮挡住眼中的光,低声问道:“我怀着目的接近你,还利用了你,你不生气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姜晚秋的内心是后悔的。
她的确不应该因为一时的厌恶,就丢掉那对耳环。
尽管前世裴戎对她有恩,但任何事都不会比她母亲的命更重要。
而她却因为没有忍住那一时的厌恶,把一切都搞砸了。
裴戎会帮助一个受害者,却未必会帮助一个故意接近他的人。
或许她一开始就不该耍这种小聪明。
可她又凭什么直接要求一个陌生人帮她呢?
姜晚秋肉眼可见地失落下来,为自己刚重生就办砸了最重要的事而感到挫败,皱着眉头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果裴戎不愿意帮忙,她就得另想办法。
裴戎的双眼快速眨动了一下,说道:“从我帮你出气的行为上来看,你就不应该认为我在生气。我不是那种宣扬以德报怨的圣人,相反,如果你真的像你今天表现出来的那样盲目善良,我反而不会帮你。至于你所谓的利用,在我看来,不过是让别人看见他们的真面目而已,这无伤大雅。”
姜晚秋猛地抬起头来,没能掩饰住有些发红的眼睛。
她焦急的时候眼眶就会有点红,但并不是想哭。
可裴戎却误会了这场面,不太熟练地说起安慰的话。
“我相信一个待人接物都很温和的人,不会一下子变得疑心病很重,而且你并没有主动引诱你那位朋友上当,你只是默许她算计你罢了。她有很多次机会悬崖勒马,却一次也没抓住,这怪不得你。”
裴戎觉得自己今天说的话,比过去一星期还要多。
但他心底有个声音,促使着他抓住这次机会。
在没想明白姜晚秋对自己的吸引力究竟意味着什么之前,他不想放任姜晚秋就这么离开这里,否则再想与她有所交集就很难了。
而且他也并不痛恨姜晚秋对他无害的利用。
一个人想和另一个人来往,却极度害怕对方从自己身上获得任何好处,这不是很奇怪吗?
她从前遇到的到底都是什么样的男人?毕维东那样的?
“如果你的利用还有其他含义,我想我会帮你。”
裴戎话里的暗示让姜晚秋惊讶。
当然,说不高兴是不可能的,毕竟这就是她眼下最需要的。
但她良心上还是有些许不安。
“我该怎么回报你?我这样说你可能会不高兴,但我不想通过婚姻来交换。”
姜晚秋抬手阻止裴戎说话,自己接着说道:“我需要先解释一下,我并不是觉得你不如毕维东。我之所以可以坦然地和他相亲,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