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了。
麦收完农忙还没结束,现在收回来的麦子还在大队晾着,过两天还要脱粒,还要堆麦垛。
地里割完剩下的麦秸秆要烧,现在没有农药,烧麦秸秆能有效杀死虫卵保护作物生长。
等烧完还要翻地,整个六月都有得忙。
他们现在能闲下来是因为拖拉机还没排到前进生产队。
除此之外,六月学学满月,张兰香也可以出月子了。
按前进生产队的习俗,她娘家人要过来给学学送套衣服。
不过现在布料不好得,陈翠春之前就说做个肚兜意思意思。
反正等天热了,衣服也没法给学学穿。
娘家人过来陈家要招待一顿,陈翠春想弄点菜撑门面去坝上看有没有人摸鱼了。
江文清在家呆着也觉得无聊,拿着背篓跟陈木桃一块去割猪草。
队里养了二十来头猪,十头是任务猪,还有四头母猪,剩下六头等年底留着杀了分给队里人。
猪养的多,猪草也要的多,最近她们常去的山脚下割的差不多。
陈木桃带她去另一个地方割,江文清发现旁边竟然有一片竹林。
“咦——我都不知道这边有竹林!”
陈木桃说:“可能是离五队远你没来过这边。”
她说的有道理。
江文清想去看看有没有笋子,六月笋子正嫩的时候,江文清进去没多久就找到了。
“这笋子我们可以拔回去吗?”
“可以。”陈木桃想想又皱着鼻子说:“二嫂这笋不好吃,我们都不爱吃。”
“是不是涩嘴?我们回去把它腌了,腌出来更好吃。”
会做饭的人对食物有发言权,陈木桃想想二嫂的手艺决定帮她一起挖。
不过两人只带镰刀没带锄头,不太好挖,挖了半天才弄出来两颗。
江文清立刻放弃:“我们把猪草交了,回家拿锄头再来挖吧,这也忒难挖了。”
有笋吊着两人也不慢悠悠割猪草了,交完猪草回家拿锄头,正好陈翠春也回来了。
听说她们俩想挖笋,她也说去帮忙。
三个人比两个人能挖的更多,自家婆婆挖笋快准狠,省了江文清很多事。
腌笋一种方法是切丝,直接用盐拌了装罐子里放半个月。
另一种是把笋在热水里烫过后,加上蒜,辣椒,醋和糖,凉白开腌制。
她们弄回来的笋多,但是家里盐不多了,江文清就一样腌了一小坛。
剩下的留下明天吃的量,煮熟切成片全部晒干。
忙活一下午,晚上陈木文没回来,江文清还有些不习惯,辗转半夜才睡着。
没睡多久她迷蒙间听到屋里有动静,猛的睁开眼发现天还没亮。
江文清听到有人往炕边走,吓得后背紧缩。
往炕边过来的身影感觉到她动了一下,忙说:“是我!”
江文清一听是陈木文才松懈下来,她坐起身带些哭腔说自己吓死了。
陈木文摸过去抱住她:“摸摸毛吓不着,都怪我都怪我。”
江文清在他怀里冷静下来,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推开他。
“有血味,你受伤了?”
陈木文说:“没有没有,不是我的血,是野猪的。”
江文清讶异:“真猎到了?”
陈木文说:“是的,不过不大是个野猪崽,我跟从生哥已经把猪崽送去县城了。”
他掀起衣服问问,汗味夹杂着腥味可真是难闻。
“那现在几点了?”
陈木文说:“可能有四点左右。”
家里人都在睡觉也不好去洗澡,陈木文点了煤油灯站在炕边把上衣直接脱掉。
煤油灯昏黄的灯光映在他的身上,江文清意外发现他瘦归瘦,身上还有一层薄薄的肌肉。
17岁少年人的身体在此刻给了江文清一些悸动。
江文清在陈木文似笑非笑的眼神里,渐渐红了脸。
陈木文控制不住吞咽一下,感觉屋子里突然有些燥热。
江文清虽然灵魂比陈木文大几岁,但是感情是空白区。她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情况,干脆把头埋薄被里挡住。
耳边传来陈木文的笑声,江文清羞恼:“你就是故意的!”
她在被子里说话声音嗡嗡的,陈木文假装听不清去掀开让她把头露出来。
“你刚好说什么?”
江文清瞪他一眼:“我说你骚包,脱衣服还要点煤油,真浪费!”
她气嘟嘟的样子太可爱,陈木文实在憋不住笑。
不过他还是解释道:“点灯是我想倒水擦一下,身上太难闻了。”
至于脱衣服,是突发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