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人问话却什么也问不出来。
俞景瑄肯定里头有古怪，正要出宫询问时，姜芷却来了。
姜芷本就没打算隐瞒，一五一十将此事告知。
闻言，俞景瑄又是心惊又是后怕。
一想到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被人算计，竟然还要自己心爱的女子来救，俞景瑄就觉得无地自容。
他红着脸支支吾吾道：“多谢六妹妹了。”
“殿下本就是无辜的。只是此事毕竟事关大昭皇家颜面，还请….”
“我明白的，我绝不会对外说半句。”俞景瑄面露懊恼，“说来也是喝酒耽误的事，是我不好。”
“喝酒伤身，殿下日后还是莫要贪杯才好。”姜芷柔声道。
轻轻柔柔的声音像羽毛般撩动着俞景瑄的心，他忽然觉得一场意外能换得小公主对他的照顾关心，很是值得了。
俞景瑄咧嘴一笑，“六妹妹放心，我以后都听你的。”
对方诚恳炙热的目光让姜芷十分触动，忍不住也红了脸。
她不禁想，俞景瑄是真的喜欢她，能有这样一个疼自己，爱自己的人，便够了吧。
而后，她又陪着俞景瑄说了好些话，直到吃完午膳，才送俞景瑄出宫。
毓秀宫一事看似已告一段落，可就如深不见底的汪洋大海，表面看清平静，其实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正凝聚着一场要吞没一切的风浪。
程子秋这日在质馆里坐了一天，直到津言带回关于毓秀宫的消息，他才好像‘活了’过来。
“属下打探到了。说是皇后深夜赏月，刚好抓个正着。”津言见主子这般模样，不由吓得缩了下肩膀，“好在梁晗还算机灵，让珠儿带着药先离开，没留下什么证据。”
从昨日刚得知此事时震惊，到后来的气恼，如今只剩下如死水般的平静。
程子秋眉眼微垂，像是压根没在听津言说话，许久才慢慢开口：“皇后怎么突然会去赏月？”
“好像是和六公主一起去的。”津言顿了顿，颇为艰难地说，“六公主昨日….也在毓秀宫。”
果然！
程子秋眉头紧拧。
梁晗办事一向谨慎，不可能对外泄露。弄成这个样子，只有一种可能。
姜芷早就知道梁晗会对俞景瑄动手.....
哪里有这么多巧合，这分明就是料准了梁晗会对俞景瑄动手，守株待兔！
无法忽视的真相再次摆在程子秋面前，疼得他不禁蜷缩起身体。
津言见他脸色不对，正要上前搀扶，可程子秋却抬手制止。
好一会儿，他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问：“俞景瑄呢？”
“还没来得及对他下手，皇后就已经到了。我们….失败了。”
程子秋深深吸了口气，他已经分不清现在那股试图冲破他身体，毁灭一切的力量究竟是怒火还是悲伤。
他只知道他现在想杀人！
不顾一切，杀了俞景瑄！
津言从未见过主子这个样子，双目赤红，面色死白，好像下一刻就要成为厉鬼的，毁尽一切。
津言连忙道：“不过您放心，梁晗那里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
“梁晗不会说什么的。”程子秋疲惫地闭上眼，“可有留下其他证据？”
“没有。梁晗是个聪明的，药已经被她毁了。”
程子秋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六公主呢？”
津言撇了撇嘴，一脸‘你不如杀了我吧’的表情。
最后，在程子秋冷凝的目光下，津言只好硬着头皮回道：“她昨日把桓王接去了东宫，照顾了一夜，如今已经把人送出宫外了。”
说完，屋子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津言恨不得立刻逃离这跟冰窟窿似的房间，可主子不发话，他也不好离开，只能站在原地，简直是坐立难安。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才再度传来程子秋冰冷的声音，“让青雾牢牢盯着，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
津言点头，一脸忐忑地看着程子秋，悄声问：“主子，咱们的计划败了。那六公主与桓王的婚事…..”
这一次，无人应答。
.........
姜芷将人送到宫门口，看着他平安离去后才回的戚风阁。
一整晚几乎没睡，姜芷也的确有些累了。她匆匆喝了两口茶，吃了点儿果子后便回床上打算补个觉。
大概当真是累急极了，很快她就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应该已是半夜，姜芷只觉得浑身发烫，身子快要烧了起来。
她以为自己是发烧了，于是撑起身子，哑声喊道：“如烟，知邈，给我倒杯水来。”
因为身子烧得厉害，她连声音都哑得不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