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而这样明艳的她却是走向另外一人。
许久，宋衡像是想通了什么，抬手将袖口中绢帕递上。
只见帕子被叠成方方正正的一块，露出上面一小朵绣得精致的兰花。
“这是殿下上次落在书书那儿的帕子，臣已经命人洗干净了，如今物归原主。”
姜芷方才见他一副欲言又止，颇为为难的表情，还当是要与她说什么重要的事情，想不到竟只是为了一块帕子，不由觉得好笑。
姜芷笑道：“不过是块帕子罢了，宋统领何必特意跑一趟。”
宋衡垂眸，“此乃殿下贴身的东西，落在外人手里终究是不好。还是....当还给殿下的。”
姜芷也不再说话，示意身边的知邈接过绢帕，随即道了谢。
宋衡站在空荡的宫巷里，看着前头的人儿渐行渐远，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
许久，他自嘲一笑。
好了，东西还了，有些不该有的念头也该一并清理干净了。
宋衡黯然转身，却忽然看见远处站在廊下的程子秋。
不知他在那里站了多久，面上没有太多表情，只平淡地看向姜芷离开的背影。
程子秋也发现了宋衡，二人默然对视，互相略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也许是宋衡的错觉，他总觉得此刻的程子秋眼里满是阴郁和落寞，像是一只找不到主人的丧家犬，痴迷地望着渐行渐远的主人。
.....
正午时分，上京阴沉了多日的天色终于放晴。阳光从厚重的云层中悄然探出，将一束金光投射在如铜镜般的水面上。霎时，水天湖光一色，实在是美不胜收。
宁淀湖是大昭上京最出名的一处景。往日，到了春秋季节，不少男女都会来这里游湖赏景，热闹非凡。
可此时，整个湖面上只有俞景瑄与姜芷一艘船舫。
二人站在甲板边，身体半倚在船上，谁都没有说话。
虽然安静，但气氛倒也算是舒服。
俞景瑄目光直直看着远处，貌似专心欣赏着秀丽美景，其实全副心思都在姜芷身上，只觉得眼前的景色及不上她半分美。
俞景瑄斟酌许久才慢慢开口，“六妹妹这些年变了不少。”
“是吗？”姜芷轻笑，“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都好！”俞景瑄脱口而出，又立刻意识到这话说得太过心急，不由低头红了脸，“以前的六妹妹率真活泼，现在六妹妹沉静温柔，各有各的好。”
姜芷垂眸浅笑，不置可否。她半个身体倚靠在甲板上，显出几分慵懒姿态，更是迷人。
短暂的沉默并没有让气氛变得尴尬，反而叫双方都慢慢松弛下来。
俞景瑄也没有说话，直愣愣地仔细打量着姜芷的侧脸。
这样恬静温柔中又带着一丝忧色的姜芷是他从未见过的，叫人心疼又不可遏止地心动。
其实在第一次见姜芷的时候，他就被这个女娃娃水灵灵的眼睛给吸引住了。后来，他便开始注意起她。
学骑马时的她，学礼教规矩时的她，还有和姐姐们玩耍时的她。
无论何时，无论见谁，她都是笑盈盈的，天真烂漫的笑容总能让人觉得温暖，一双灵动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
这让同为皇室中人的俞景瑄大为震撼。从小到大，他见惯了尔虞我诈，笑里藏刀，却从未有人能这样真心诚意地对他展露笑颜。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他喜欢她。
他想要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她，甚至恨不得将她揉搓成面团儿小人拆在怀里，带回昊国。
但当时姜芷还小，俞景瑄担心会吓着她，于是便将这份心思藏了起来。
时隔五年，当他再一次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姑娘，他却发现她变得不一样了。
虽然见人时她也带着笑，可那笑容却只是浮在表面，并非出自真心。
在无人的角落，或是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她眼里便会无意识地透出淡淡的忧伤。
他总是忍不住猜测她究竟因为何事忧伤。
大约这就是所为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这样强颜欢笑的姜芷更让俞景瑄深深着迷。
他想逗她开心，想要让她能如以前一样真心开怀。
他等不了了，他已经过了弱冠，姜芷也马上就要及笄了，若再不下手，他实在担心她的小公主会被人抢走。
所以他才会去求昭帝，希望将二人的婚事尽早定下来。
可现如今，求亲的话就在嘴边，他却忽然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姜芷是怎么想的。
她喜欢他吗？她究竟是怎么看他的？
是一个儿时见过几次的哥哥，还是对他也有几分喜欢呢？
还是这五年里，她已经喜欢上了别人？
她眼里时不时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