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想到奶奶会问对方。
既然奶奶问了,她也没有隐瞒,如实回答:“张友鹤——应该是真名吧。”
“张友鹤?”元素兰重复了一句,又问:“是不是弓长张、友好的友,白鹤展翅的鹤?”
她虽然嘴上说着询问的话,但是面部表情却是肯定着自己的所言。
洛盈今惊讶地点点头:“他的名字就是这几个字……奶奶,他该不会也是您的朋友吧?”
洛盈今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她突然想起来了那位秦中荣秦老先生。只是那位秦老先生的年纪只比奶奶小了几岁,说两人是朋友倒也挺正常……而这个张友鹤,还只是洛盈今爸爸叔叔辈的年龄。
难不成是忘年交?
洛盈今的猜测还没得出个定论,就见奶奶摇了摇头:“我知道他,不过他知道不知道我,我就不清楚了。”
元素兰继续说着:“张友鹤他这个人,有点执拗,嘴巴也毒。人也没什么坏心,就是不太讨喜。”
洛盈今默默点头像认同了奶奶的评价。
也可能因为她是被张友鹤批判的对象,所以她看张友鹤发的东西,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洛盈今抛开这些想法,“奶奶,您把那本书借我用用?我拍个照片发网上。”
洛盈今从小在奶奶的熏陶培养下长大,目之所见耳之所闻都与汴绣相关。
她之所以能对徐思雨说出“都是误会”的话,自然是她有充足的理由证明,那刺绣就是汴绣。
不料元素兰摇了摇头:“那本书目前不在我这儿。”
“啊?难道它不是一直在您的书柜里放着的吗?”
“前两天借给别人了,借的人就是你秦爷爷。你可以直接找他。”元素兰顿了下:“顺便把张友鹤的事情也告诉他。”
……
——
在洛盈今走进家门时,宋清邺还未离开。
视线之内已经没有了那道身影,然而宋清邺依旧稳稳坐在车上,并没有启程折返。
过了一会儿,他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似乎准备倒车离开,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车内后视镜上。
宋清邺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眼睛。
在无数个夜深人静之时,他也是这样沉默地注视着自己的眼睛,看着它升腾起不能为人所知的情绪,然后又以这这具躯体内过度的冷静自相残杀般地将其镇压下去。
此时天光大亮,充斥在人间。
阳光总是能以各种刁钻的角度让人们注意到它的存在,防不胜防。
宋清邺别开眼,以来回避镜面反射的刺眼的光。
他没再看着自己的眼睛,而是打开了手机。
宋清邺本来是准备拨出一通电话的。
然而按亮手机之后,他才注意到因为今天跟女友出来所以提前静音的手机上,多了社交软件自动发送的有关[特别关注]的消息提醒。
他几乎没有思考拨打电话和查看消息的先后顺序,悬在屏幕上的手指就已经点进了社交软件。
社交软件上,宋清邺的特别关注赫然只有一位——[金银络]。
社交软件发出提醒并不是因为他的特别关注发布了新内容,而告诉他,他的特别关注上了热搜。
看到内容之后,宋清邺眸中浮现几丝轻松的类似赞赏的情绪。
那么……原来是在为这个而喜悦。
这当然值得喜悦。
宋清邺退出软件,拨出了那通电话。
响铃页面显示联系人备注为林特助。
电话响铃没几秒,就被林特助接通了。
林特助没有浪费时间说一些多余的问候,而是直接有条不紊地汇报着情况。
一切都正常,只是林特助说完之后,并没有结束通话的意思,而是顿了顿,语气谨慎地开口:“宋总,还有一件事——”
“说。”
“是这样的,”林特助陈述着突然的情况:“休顿夫人的私人助理向我发来了邮件,让我给转达给您——休顿夫人已于一周前回到国内,她希望能在今晚七点左右与您见一面。”
宋清邺的声音毫无波澜:“我知道了。”
林特助思忖着问道:“我向休顿夫人的助理回以肯定的答复?”
宋清邺眼皮半耷,微垂的浓密眼睫使得眸中情绪不甚清晰。
他“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