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叶梓萱继续道,“这不就对了,大驸马如今官拜什么?”
“是啊,瞧着像是个闲差,可这可干系甚大呢。”嵇蘅突然道,“渡城可是专管漕运的,驸马是漕运转运使。”
“这兰溪镇往下,也是他的管辖之内。”皇甫默又道。
叶梓萱当即便恍然大悟。
而众人此时此刻也陷入了沉默中。
看来,长公主让他们前来,不单单只是为了一个区区的婢女之死,而是因为这背后牵扯到的乃是漕运。
难道这兰溪镇背后,还有私自贩卖这些的?
毕竟,死去的那家,乃是启府的管家的家里头,可做的乃是米行的营生啊。
叶梓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凌墨燃并不觉得奇怪,反倒是淡淡地看向她。
叶梓萱嘴角一撇,“小公爷是一早便知道了?”
“是出执意要来的。”凌墨燃低声道。
“什么?”叶梓萱冷哼一声。
“当初,我也提醒过你不是吗?”凌墨燃又道。
“我知道了。”叶梓萱暗自叹气,“倘若我不答应,我又能如何呢?毕竟,长公主的身份摆在那,我只有认命的份儿。”
“你大闹喜堂的时候,也不见你有如此的顾虑。”凌墨燃冷冷道。
“那是因为……”叶梓萱猛地睁开双眸,怒瞪着他,“凌墨燃……”
“额……”众人见叶梓萱竟然直呼其名,顿时愣住了。
随即,几人突然起身,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尽数溜走了。
皇甫默还不忘好心地将门给合上。
不过几人并未离开,只是待在门外头偷听。
叶梓萱深吸了好几口气,“你就不能不提吗?”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凌墨燃低声道。
“我知道了。”叶梓萱敛眸,有些烦闷地坐下。
她如何知晓,不过是区区一个婚嫁,竟然这背后暗藏着如此深的玄机与阴谋。
她以为不过是后宅的争斗,可却牵扯出了如此大的权利算计?
她哪里知道,这一切到最后,连她都卷进去了?
这还是只是皮毛啊。
叶梓萱突然觉得自己前世,当真是白活了。
如今仔细地想来,她之所以像前世那般,怕也只是因为老太太将她保护地太好了。
让她只是活得简单了一点。
可后来到底如何,她怎么知道呢?
也许,老太太最后没了,也是为了保护她吗?
叶梓萱有那么一刻,是不愿意去想与承认的,可许多事情突然爆发之后,她才明白,即便你逃避了,也解决不了任何地问题。
她之所以顺着长公主的指派前来这里,也不过是想要证实自己内心的想法。
因为,她早该想明白,这一切,背后所隐藏的是什么?
笑话,连带着将军府都不敢轻举妄动,而皇后都能够出事儿,她不过是个叶府的闺阁女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她看不透凌墨燃,看不明白,他总是在自己面前晃悠,又是为了什么?
她没好气地看向他。
凌墨燃也只是静静地看向她。
叶梓萱到最后,烦躁地将一旁的茶盏直接朝着他丢过去。
凌墨燃反倒不紧不慢地接过,还悠然自得抿了一口。
叶梓萱气的跳脚,起身,便要往外头走。
凌墨燃那微微垂下的双眸染上了一抹笑意,并未阻拦。
叶梓萱推开门,一行人便这样愣在了门外头。
“嘿嘿……”众人冲着她讪讪一笑。
她冷哼一声,便往前走了。
“你这就不对了。”嵇蘅上前道,“何必在这个时候刺激她呢?”
“我哪有?”凌墨燃一脸无辜。
“呵呵。”嵇蘅无语。
皇甫默坐在一旁道,“果然是个心机男。”
“就是。”尚阳郡主也附和道。
“哎。”褚朝月突然搭着尚阳郡主的肩膀道,“咱们去外头溜达,也许能发现什么呢?”
“也是。”尚阳郡主冷哼道,“与其同你一处,我也不想待在这。”
她说罢,便与褚朝月走了。
嵇蘅与皇甫默坐在一处,盯着他。
凌墨燃不以为然,只是慢悠悠地吃茶。
叶梓萱气鼓鼓地走在外头的街道上。
“主子。”无月如今是易容成一个小丫头,跟在她的身旁。
不过她常年隐藏在暗处,这样明目张胆地跟着叶梓萱,显然有些不自在。
总觉得危险即将靠近。
叶梓萱低声道,“走吧。”
“去哪?”无月低声道。
“去这镇子上最有名的茶馆。”叶梓萱直言道。
“是。”无月垂眸应道。
叶梓萱便在无月的引路下到了这处的茶馆。
好在这兰溪镇虽说没有太多外地的商客,却也全然不是没有。
故而,如今瞧着叶梓萱有些面生,却也没有太多地雷伊。
叶梓萱选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点了零嘴糕点,要了一壶茶,便坐在那听着台上的说书先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