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印子钱?”叶梓萱冷笑道,“那这放印子钱的银两又是打哪里来的?”
“也都是我素日省吃俭用得来的。”扈氏又说道,“难道大姑娘觉得我当真那般寒酸?”
“寒酸倒也谈不上。”叶梓萱慢悠悠道,“不过,我记得当初二婶婶的嫁妆,也没有这放印子钱的三成,那么其余的七成又是打哪里来的?”
“大姑娘是要查我的账了?”扈氏脸色一沉道。
“此事儿得禀报过老太太才是。”叶梓萱说啊,便朝着她微微福身,而后又看向二老爷道,“二叔当真娶了一位贤内助,这敛财之法怕是无人能及。”
她说罢,便朝着二老爷微微福身,出了屋子。
三老爷朝着二老爷拱手,“二哥,我先告辞。”
“到底是让三弟看笑话了。”二老爷强忍着怒意道。
“二哥院子里头的事儿,我也不便多言。”三老爷讪讪道,“我那处也不知会出什么,便先过去了。”
“好。”二老爷见三老爷这般说,倒也不再多言。
叶梓萱出了二太太的院子,春花行至她的跟前。
“大姑娘,这中公库房的管事婆子,不见了。”春花压低声音道。
“何时不见的?”叶梓萱敛眸,想来是那管事听到了风声提前跑了。
可是,此事儿发生的突然,很快便将各处院子都锁了,那管事是怎么不见的呢?
叶梓萱暗自思忖,倘若寻不到那管事,二太太扈氏便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倒了那管事的身上,到时候真的是死无对证了。
这扈氏,还真是早有准备。
易妈妈听到之后,便说道,“大姑娘只管放心,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毕竟都是拖家带口的,想来也不会躲到哪里去。”
“嗯。”叶梓萱低声道,“不曾想到,这管事的消息还真灵通。”
“老奴先陪着大姑娘去三太太那处查查,那管事,只管派人去寻就是。”易妈妈又说道。
“好。”叶梓萱也只能应道。
易妈妈便也不多言了,而是吩咐可信的人前去了。
叶梓萱到了三太太的院子。
三太太倒也是个坦然之人,易妈妈亲自带着人查了一番,并非发现什么不妥当的。
如今便剩下几位姑娘的院子了。
叶梓萱瞧着天色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
三太太费氏目送着她离开,便见三老爷已然坐下。
她也一同坐下,“这好端端的突然查起这些来,想来是老太太要收拾二房了。”
“老太太的心思可不是你能琢磨的。”三老爷看向费氏道,“这几日,你看住几个姐儿,除了按规矩给老太太请安,其与的时候便安分守己地待在自个的院子里头,莫要惹是生非。”
“这个时候,她们可不敢。”费氏暗自摇头,“大姑娘可是得了老太太真传了,瞧适才那一出,竟然当着长辈的面儿,便要杀人,而且,那手段……我瞧着都害怕。”
“那也是被招惹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三老爷暗自摇头,“二房那,的确做的过分了。”
“看来,老爷也觉得大姑娘被送去启府,也是二房所为。”费氏凑近,只用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否则,老太太怎么可能发怒?”三老爷摇头,“瞧瞧,先是将二嫂的管家之权罢了,又借着查账的由头,一点点地将二嫂的左膀右臂给斩断了,到最后……怕是二嫂那落得怎样的下场,说不好。”
“老太太这些年,一直修心养性,可,二房反倒觉得是老太太没了手段。”费氏啧啧道,“我如今算是看清楚了,这叶府,还是老太太说了算。”
“你知道便好。”三老爷直言道,“往后,还是谨慎小心一些才是,老太太虽说会偏疼一些大姑娘,可是,对其他的姐儿也都会一视同仁,莫要碰触老太太的底线便是。”
“那二姑娘?”费氏又问道。
“老太太不是说了,她只能嫁去启府,即便启府的大爷真的没了,那启府又不止一个哥儿。”三老爷叹口气,“启府也不是傻子,此番举动,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启府到最后也只能息事宁人,必定是要看在老太太背后的镇国公府面子上。”
“二房这是真的碰了老太太的逆鳞了。”费氏忍不住道。
“扈家这些年来在朝堂上也算是有些起色,自从大哥去世,素日与叶府有来往的,也都渐渐地疏远,你当为什么?”三老爷叹口气,“没法子,我与二哥也不过是仗着祖上庇荫,才勉强能在朝堂上立足,可是却没有大哥的能耐。”
“哎。”费氏也是明白的。
三老爷头疼地揉着眉心,“老太太如此做,外头定然也会有些风言风语,那启府也不会闹腾。”
“老太太是将什么都算好了。”费氏当即便明白了,“这刚刚出了大闹喜堂的事儿,叶府要没有点乱子,外头的人会以为叶府已然没落了。”
“好了。”三老爷起身道,“我还有些事儿要处理,这处你看着就是了。”
“好。”三太太费氏应道,便目送着他离去。
叶梓萱从三房出来之后,便径自去了老太太那。
那采办的管事婆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