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幸亏她下手的早,否则,怕是也会死无对证。
“这山茄花又名曼陀罗花,有安神之功效,不过用量过重,会致人昏睡。”伙计解释道。
“什么?”老太太脸色一沉,“你确定是她买的?”
“是。”伙计肯定道,“回老太太,这山茄花极少人知晓,且,入药极为慎重,故而,小的便有印象。”
“奴婢冤枉啊。”那丫头喊冤道。
叶梓萱冷笑一声,“这油纸便是从你屋子里头找到的,而且……这山茄花只要沾染过的人,手上都会有红肿。”
伙计听着她所言,双眸微动,倒也没有反驳。
叶梓萱盯着那丫头道,“红肿之处还会流出脓血。”
“这……”跪在最右边的丫头低头,用力地将自己的手指隐藏与袖子中。
二太太扈氏见状,暗叫不妙,不过如今的情形,她也断然不能主动跳出来,否则便是做贼心虚,故而,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变故发生。
叶梓萱冷冷地盯着那丫头,“秋月,将她的手抬起来。”
“是。”秋月垂眸应道,便上前一把将那丫头的手抓起,放在众人跟前。
那丫头用力要挣脱,奈何力气压根不敌,当瞧见她手指头上当真有红肿之处,而且隐约有脓血流出,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还请老太太开恩啊。”那丫头见此,吓得连忙抽回手,哭着求饶。
“开恩?”叶梓萱嗤笑道,“说,你是受何人指使的?”
“奴婢……是常妈妈。”她说着,便看向了一旁跪着的婆子身上。
“老奴冤枉啊。”常妈妈一听,连忙扬声道,“老奴断然没有指使这丫头去买这等害人的东西。”
“是吗?”叶梓萱嗤笑道,“看来常妈妈是没有碰过那山茄花了?”
常妈妈暗暗地松了口气,她的确没有碰过,毕竟,她只是远远地瞧了一眼,确定是山茄花之后,便让这丫头暗中混合着药膳汤端给叶梓萱吃的。
“常妈妈,是您让奴婢去买的这山茄花,而后又让奴婢将这山茄花混入大姑娘所用的药膳汤内,老太太,大姑娘,奴婢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虚言。”
“如此说来,是这丫头一人所为?”叶梓萱盯着常妈妈问道。
“大姑娘明鉴。”常妈妈重重地磕头,“老奴在府上数十载,素日又受过大太太恩惠,怎么可能做出这等阴毒之事来?”
“当真?”叶梓萱又再次地问道。
常妈妈连忙发誓道,“老奴对天起誓,此事儿绝对与老奴无关,倘若不然,不得好死。”
“好。”叶梓萱又盯着那丫头,“你可听清楚了,常妈妈连毒誓都发了,可见,此事儿是你所为。”
“常妈妈,你……”那丫头见常妈妈是要将她推出去当替死鬼,气得浑身发抖。
她突然双眼一亮,连忙从怀中拿出一支簪子,“这乃是常妈妈给奴婢的。”
“你这分明便是诬陷,这簪子定然是从老奴这偷的。”常妈妈连忙扬声呵斥道。
那丫头哭着说道,“这支簪子乃是年前你生辰的时候,二太太特意赏给你的,奴婢怎么敢偷?”
常妈妈冷哼道,“素日,便瞧着你这丫头手脚不干净,不曾想到,竟让还有这等毒辣的心思。”
这常妈妈素日都是伺候在二房外头的,与二太太扈氏说不上亲近,不过也是二房的人。
如今,二太太扈氏坐在那,听着这处常妈妈的狡辩,脸上挂不住了。
毕竟,这簪子的确是她赏给常妈妈的,
她暗暗叫苦,这常妈妈怎会将这等显眼之物送人呢?
而常妈妈显然是想好了说辞,矢口否认这簪子是送给那丫头的,只说是被偷了。
而这丫头百口莫辩,只能一个劲儿地朝着老太太叩头。
叶梓萱倒也看明白了,这常妈妈是个精明之人,一早便将后路都想好了,一旦东窗事发,已然找好了替罪羊。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等小伎俩,当真以为能逃得过去?
秋月在叶梓萱的示意下,便要将那丫头拖下去。
那丫头哭喊挣扎着,在被拖了一半之后,突然跪趴着上前,“老太太,这山茄花当真是常妈妈让奴婢买的,也是常妈妈让奴婢在大姑娘所用的药膳汤内放的,当时……奴婢想起来,常妈妈的手虽说没有碰到山茄花,可是奴婢因害怕手抖了一下,这山茄花粉末不小心洒在了她的鞋面上。”
“鞋面?”叶梓萱扭头看向那伙计,“这山茄花粉末洒落在鞋面上,如何能分辨出?”
“倘若是在鞋面上,遇水便会变红。”伙计直言道。
“好。”叶梓萱又看向那丫头,“可是她今儿个所穿的这双?”
“不是。”丫头摇头,“并非这一双。”
叶梓萱挑眉,似是明白了什么,随即便说道,“不必找了,将这常妈妈的裤腿卷起。”
“大姑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常妈妈吓了一跳,连忙看向她。
“想来,你是知晓那鞋面沾染了山茄花,必定会想着法子抹去,最好的法子便是将那鞋子丢了,可是,那山茄花也必定会沾染在你的脚上,或者是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