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一只秀气的手攥住手腕时,众人就像看着奇兽一样看着罗祎。
“放手放手放手……”杨老三感觉手腕像被铁钳夹住一样疼,身体也随着手腕的转动弯腰屈膝,呈现出了很古怪的姿势。
他身边的小弟常年混迹在镇子里,整日跟三教九流打交道,一见罗祎面便知道这是一位不能惹的哪一家的贵公子,所以没敢上前指责,反而都朝后退了一步。
罗祎笑眯眯地看着杨老三,问道:“这位老伯欠你钱?”
“对对对。”杨老三点头说道。
罗祎将脸凑近杨老三,问道:“欠你多少钱啊?”
“欠四两二百……”杨老三呲牙咧嘴地说着。
他看着罗祎盯着他的眼睛,赶紧改口道:“不欠我钱,不欠我钱。”
“真的不欠?”罗祎问道。
“对对对,不欠不欠。”杨老三将头点得鸡啄米一样,生怕罗祎真把他手腕给捏断了。
罗祎将杨老三右手甩开,背负双手站在大街上,看着退到五米外的杨老三说道:“既然不欠你钱了,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
杨老三怒目盯着罗祎,心想这是哪儿冒出来的小鬼?
他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气冲冲地问道:“你谁啊你?敢管老子闲事。”
罗祎本想自报名号,又想起魔风谷在小入谷镇的巨大影响力,于是笑问道:“怎么,想找到我家去?”
杨老三恼火又忌惮地看着罗祎,说道:“实话告诉你,我表弟可是魔风谷弟子!他现在就在镇子里,识相的赶快给我滚!”
一听这话,罗祎顿时大怒。
魔风谷乃是陵谷第一大教,教徒遍布整个东南外域。
在教徒和百姓眼中,魔风谷是神圣遥远、虚无缥缈的,只有出了谷来到世间的祭司、弟子或执事才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每一个从魔风谷走出来的祭司、弟子或执事都代表着魔风谷。
这些祭司、弟子或执事的一言一行代表着魔风谷的一举一动,他们什么样,魔风谷便是什么样。
罗祎从未出过魔风谷,那些教授他的祭司教他最多的就是博爱友善,做一个正直可靠的人。
他接触的那些人不是对他心存敬畏的谷卫,就是正直古板的授业长辈,所以他一度认为谷里每一个人都怀有惩恶扬善之心,谁想竟然从杨老三嘴里听到了魔风谷弟子袒护恶霸鱼肉百姓的话。
罗祎向杨老三走了一步,身上杀气涌动,脸色阴沉地问道:“他叫什么名字?是哪座谷的?”
杨老三看着罗祎一副要杀人的模样,想起罗祎刚刚捏着他那铁钳一样的手指,生怕自己死在罗祎手中,立即朝远处跑去。
他一边跑,一边冲着罗祎恶狠狠地叫道:“小子,你等着,看我表弟来后怎么收拾你……”
杨老三和那伙混混逃走了,街上行人开始散去。
赵老汉对罗祎千恩万谢后,收拾满地泥塑带着孙女走了。
罗祎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心满意足地和古凌可在街面上走着。
他唯一遗憾的是没问出杨老三他表哥名字,否则回谷后告诉罗文人,一定要让罗文人严惩那个败类。
没走多远,罗祎忽然“哎呀”叫了一声,停下脚步,拍着脑袋说道:“你看我这记性,那老伯不是缺钱买药吗?咱应该给他留些银子才对呀。”
古凌可斜睨罗祎,问道:“你有钱吗?”
“没有,不过你有啊。”罗祎嘿嘿笑道,似乎古凌可的钱就是他的钱一样。
古凌可笑了一声,边走边说道:“你真以为逼杨老三说赵老伯不欠他钱了,他就不再去找赵老伯要钱?真以为你把钱给了赵老伯,赵老伯就能带着那些钱离开小入谷镇?”
“什么意思啊?”罗祎迷茫地问道。
古凌可看着罗祎脸上的那份天真和茫然,心想还真是个入世不深的富家子弟。
他叹了口气,说道:“走吧,我带你见一见什么叫做现实。”
两人离开后,附近一座名叫“誉满堂”的酒楼二楼窗前,一个头戴斗笠、身穿黑衣的男人问道:“确定吗?”
“确定,他就是罗文人的儿子罗祎。”黑衣人身后,一个人看着罗祎离开的身影,十分肯定地说道。
“真是天助我也。”黑衣人呵呵笑了起来,脸上写满了兴奋与快意。
他扶了扶挂在腰上的宝刀,冷冷说道:“去叫人。”
小入谷镇镇西一棵四周无人的老槐树下,赵老汉靠在树干上,搂着吓得瑟瑟发抖的孙女,一双眼睛里充满了绝望。
他身下到处都是摔得粉碎的泥塑,在他面前,除了杨老三几个人外,还站着一个身穿魔风谷墨青袍,头戴二珠白鹤青玉冠的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背负双手,目光淡漠,就像看着死人一样看着赵老汉。
“听说,你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