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班的学案,后来又接手了推荐生班的教案,实力不可谓不牛逼。所以出套周考题,飞飞老师表示,手拿把掐的。
也正因孟飞总是处理尖子学生的教学,所以他出题的风格,就一个字——难。
离月考还有三周,尚有喘息的空间,但是飞飞老师的周测已经是火烧眉毛,兵临城下了。
为了应对周六的数学周测,苏逸嘉在确保自己英语稳妥的情况下,把英语的时间大量的分给数学,从基础学案开始看起,课间也驾着腿翻错题集,神情专注,难得的认真模样。
齐思祁英语也不怎么听,他英语好,老师讲的他用不上,可苏逸嘉的英语是一塌糊涂的,时常游荡及格线边缘。不知怎的苏逸嘉连英语课也不听了,一上午满脑子都跑到数学那去,看的齐思祁啧啧称奇。
“英语的分就都不要了?”
苏逸嘉瞧了他一眼,没说话。
原本还懒懒散散的齐思祁这下把腰背挺起来,撑着椅子倾过身来,他这下是真有点好奇苏逸嘉在研究什么数学题。
他歪头去看苏逸嘉放在桌上的本子,密密麻麻的是错题原题和批注,用了不同颜色标注。
如果他细细的看下去,就会发现笔记本上字迹有新有陈,随着纸张有些磨碎的字体更飘,更散,龙飞凤舞的有些杂乱,但新作的注字更有形,顿笔和力道都要成熟许多。
高中毕业后苏逸嘉开始有计划的练字,非一时兴起,她一直写,一直练,心里有声音监督她,脑海有身影供她效仿。
假期三个月,大学一学期,半年的时候她描字五本,抄写两册,已经小有进步了。
两道笔迹,属于一个人,机缘巧合,错合到同一层时空,落笔在同一页纸张上。
齐思祁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侧回身弯腰在抽屉洞里扒翻他的数学题,看着很整齐的一个人,课桌抽屉乱糟糟一团。
他抽出崭新的一页纸,又从包里拿出他昨晚整理的笔记一起递给苏逸嘉。
“你先拿着提前看一看,午休前给你讲。”
“哎,好,怎么还有个本子。”
“整题型的,瓜豆可以放一起。”
“哦哦。”
苏逸嘉一边接过一边低声说谢谢,她又看了一会错题集,把选择专项看完后合上错题集,转而看齐思祁递给她的资料。
一旁的齐思祁靠着后排的桌子,翘着二郎腿做起来英语阅读。
时间仍属于课间,英才的课间允许学生放声大笑,不像苏逸嘉的高中,课间还有巡查纪律的老师,所以,班级氛围松弛有度,哪怕是初三也并不压抑。
教室里女生结伴接水,后排男生争着争着物理题闹了起来,一阵喧嚣。
早日的阳光迎进屋,苏逸嘉和齐思祁继续手头的课业,吵闹声散在这同位俩的周围,无人被打扰。
但世界上很多事,只有态度是远远不够的。
哪怕苏逸嘉再专注再认真,知识也不能瞬移进她的大脑。翻阅着手里的卷子和笔记,她也只能堪堪嚼下简易模型,难度一上来,题型越灵活,她被困的就越牢,挣扎不及。
被数学折磨了一上午,极大的磨练了这位成年学子的千疮百孔的心。
苏逸嘉卸力仰倒在后排的桌子上,数学试卷试题摆了一桌子。
“我来。”
齐思祁坐过来,从自己的笔袋里拿了支铅笔。
苏逸嘉一下子直起身,老老实实的听齐老师讲课。
他声音很低,吐字清楚,从瓜豆原理的定义起,讲到最值问题,划定为动……不急不徐,由浅入深,苏逸嘉听着,时不时加入自己的问题,一路探讨,午休铃响后仍未尽。
齐大班长假公济私了十分钟,飞快的结尾,食指抵在唇边,眼神示意苏逸嘉保持午休纪律。
看他前后两幅面孔转换的这么快,苏逸嘉眉眼弯弯,笑着配合他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剩下的时间,苏逸嘉都用来专心的消化知识。
保持这样的劲头,周测的试卷仍让苏逸嘉感到吃力,飞飞出的试卷一如既往的难,班里几个数学领军人物都堪堪做完试卷,或是尚未来得及把压轴的题解出来,临收卷,全班都在奋笔疾书。
“好了,不要再写了。”
“考试时间结束,放下你手中的笔,再写视为作弊。”
小老头颇有威严的声音四散在教室的每一处角落,紧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放笔声。
卷子收上去,有几位没解完题的领军人物继续在演草纸上演算,齐思祁已经从位置上起身走向陈朗和孙一铭。
几个高个男生拿了一张空白的试卷,随手放在一张课桌上,环在一起讨论压轴题。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到苏逸嘉耳朵里。
“哎哟,飞哥出的什么难题啊,我看着像瓜豆。”
“对,就是瓜豆,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