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进入大山的边缘,高高低低弯弯拐拐,几里处有一陡坡,坡旁边有小山洞,深不过数尺,昨天路过时见一乞丐在那里炖饭。
乞丐矮矮的,胖胖的,李煜在心里纳闷:有这么胖的乞丐?
快到那洞口,儿子突然倒地,吓得李煜呼天抢地。
乞丐今天还在这里,没炖饭,坐在洞口往外望,听见有人呼唤,赶紧跑过去,一把抱起地上的人回到洞口,一探,已没气了。
李煜轰地一声倒地不起,口吐白沫,眼看也是一命呜呼。
乞丐一看,这不烫手了吗?刚死一个,这个又来了。
伸手拉过李煜的手,轻轻一搭腕脉,很弱,如游丝,不过还有救,就是气急攻心。
乞丐左看右看,也没找到什么好用的东西,他一拍肚子,恶心地一笑。
“先人板板的,老子喂你吃点仙家圣水。”
转身回洞。
哗哗哗——,屙了半碗尿。
左手捏开李煜的口,右手往里灌。
“不吞?先人板板的!”
乞丐在他肚子上一按。
“汩——”,进去了。
乞丐放下碗,右手贴着李煜后背揉了几下。
“儿呀——!”
李煜终于叫出声来。
真是国破家亡啊!
小周后被赵光义霸占,大儿子刚到剑门关就被抓了兵役,如今,小儿子李昊也夭折于此,安能叫人不伤悲?
乞丐没打扰李煜,进洞了,让他哭,哭累了也就不哭了,而且,人在此时,什么安慰的话都是苍白的。
足足半柱香时间,李煜止住了哭。
乞丐见他没哭了,走出洞来,一看,先人板板的,怎么哭死了?
李煜倒在地上,两眼翻白,口冒白沫,怀里的绸缎线路图也掉了出来。
乞丐伸指一探,鼻息全无,一把脉,游丝也断了。
“怎么说死就死,今天是怎么了,连死两个人在家门口。”
乞丐说这洞是家,看来在此居住已非三日五日了。
他捡起李煜掉下的地图,惊喜万分,“主公?”
他一拍肚子,欢天喜地的转身进洞。
他从破席下面摸出一个小包,打开黄纸,里面还有一层纸,再打开,又有一层,再打开,又有一层,足足七层,才拿出一个芝麻大小的药丸。
看来他是怕这药丸为太小,不好保管,所以才包了这么多层。
他捏开李煜的嘴,将芝麻丸放进去,灌了两口尿水。
李煜悠悠醒来,一睁眼。
“儿啊——!”又是放声大哭。
乞丐这次不敢再让他哭了,怕他气急攻心又死了,药丸却只有那一粒。
伸手在李煜后背一捏,哭声停止,只有轻轻的抽泣声。
乞丐见他不哭了,倒身便拜。
“主公,你终于到了,然之敬候三年矣。”
李煜惊愕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