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听有风力从身后直推过来,知道有人追来,而且速度很快,否则,推不起这么大的风力。
他扭头看时,那人已飞至眼前,二人对视一眼,那人从头顶飞越而过,直冲白衣人。
只那一眼的对视,矮冬瓜原本有点提防的心也放了下来。
此人眼里没杀气。
黑衣人呼地落在雪地上,直直地站在白衣人三丈开外,单手向前立掌,做出停车的手势。
白衣人正在飞奔,突见有人挡道,便来个急刹车,兀自又冲了一丈远方才勒住马头。
白衣人一见黑衣人,心中一怔,转身想走。
“壮士留步”。
白衣人只好停下来,转回身,他知道这人一定不怀好意,暗自运一口气,右手在白色大氅的掩盖下悄悄地握住剑柄,眼露寒光。
“壮士,可否交个朋友,在下雪丁山。”
“哼!先人板板的,老子晓得你是雪丁山!”
白衣人不自觉地用西川话骂起人了,突然来了句“先人板板的”,这是天天与陶然之在一起的原因。
“壮士说甚?”
好在那个雪丁山听不明白。
白衣人不与之对话,只是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想用冷酷的“北冥寒光”把对方吓倒。
他的眼晴如同两条裂开的山缝,山缝里有两束光如同冰冻的白蛇,那白蛇如同冰冻的两束光,直穿黑衣人双眼。
这,已是他这几个月来的最高境界了。
黑衣人打了个战,这是什么慑魂功!
他眨了几眨眼晴,那冰蛇慑魂功便没那么可怕了,因为,他的内力和定力远远在白衣人之上,这点功力还吓不倒他。
他很想看看这白衣人是谁,第一眼,从身材和眼晴的形状,他认定了这正是自己追查了半年的人。
但是,那人的眼光没有这么冷这么可怕,他的眼神是柔和且柔弱的,除了充满怨气就是才气,绝没有这种想要杀人的眼神和阴极之气。
也许认错人了。
白衣人也从黑衣人的眼神里看出,黑衣人是已放弃了。
他收敛了刚才的神光,眼神暗淡了下来,如窗户拉上了布幔。
他也不打话,从黑衣人身旁疾驰而过。
矮冬瓜紧跟其后,如白衣人的跟屁虫。
雪丁山看着两人的背影,轻轻地叹口气,“主公,你在哪里?”
白衣人一过,那背影却让雪丁山再次追上去,这身形是百分之百的像。
不行!追!
雪丁山突然发觉,那人除说了一句自己听不懂的话外,跟本就不想或不敢说话,难道他怕暴露口音。
追!定要逼他说话,要不就扯下他的蒙面绸缎。
只一个起落,他又站在了白衣人前面一丈开外。
白衣人也不打话,铮地抽出长剑横劈过去,雪丁山后退一步,白衣人追上一步,当胸一剑。
雪丁山往旁一闪,让开了去路,白衣人也不停留,继续一路狂奔。
“真是认错人了?”
雪丁山问自己,因为他要找的这个人从来就不会用剑,只会舞文弄墨。
“算了,看来真是弄错了。”
他傻笑两声,拍拍自己那榆木脑袋,目送二人走到天地交汇之处。
此时,正有一黑衣人在神道大门口直视着黑白二人。
白衣人和矮冬瓜一口气跑回客栈,矮冬瓜赶紧泡茶,推开窗户透透气,然后又叫店小二送来两壶水。
“主公,你擦擦身子,刚才跑出汗了吧?”他边说边往本盆里倒水。
白衣人解下蒙面绸缎,脱了大氅和外衣。
白衣人正在擦脸擦身子。
陶然之突然说:“他又来了”。
“谁?”
“刚才那人”。
白衣人知道这矮冬瓜一闲了就B话多,没话找话,可偏偏自己打架的事他搭不上手。
他不会武功,白衣人也不怨他,好在并不要自己分身去保护他。
白衣人不理他的B话,擦完身子,穿外套。
“主公!”
白衣人以为是陶然之叫他,没理,看看他想说什么。
“主公,真是你呀主公!”
突然黑影一闪,从窗外飞进一人。
不是别人,正是雪丁山。
白衣人现在没有蒙面,相当于裸-体站在雪丁山眼前,一切都不可否认。
雪丁山猛然双膝跪地,一个三十来岁的大男儿竟然哇哇哇地大哭起来。
陶然之赶紧合上窗户,又紧了紧房门。
“主公,你让我找得好苦哇!”雪丁山声泪具下。
“你找我做什么?”白衣人冷冷地问,走向放剑的桌子,一把抓住长剑,“是想去给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