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如果是绿宝石，瑞尼卡或许还会有点兴趣，但显然对于黑面具所拥有的绿色石头的判断，还需要兼具一点朴素的实用主义。
所以结论那大概率是氪石。
想明白后，瑞尼卡那本来就因为看见克莱而感到疼痛的脑袋，刹那间更加疼了。
氪石之所以珍贵，主要是由于它是抵御超人最简单的方法，尤其是目前并没有显著有效的手段能够阻止这位“人间之神”的时候。
人们渴望他活着，就像渴望他死去一样。
所以自己的父亲是打算把氪石加工成护身符，卖给全世界那些恐惧被超人发现秘密的富豪们吗？
她低头看向克莱，对方此时正忙着满地挑拣破损的酒瓶，企图再从里面倒出些酒液来。
“你怎么会答应父亲来做这个？”
“噢实际上，我只是打算顺便偷几块氪石，试试能不能真的把超人打下来。”克莱抬头冲她呲了呲牙。
瑞尼卡听了只想把他的脑袋按在地上。
在蝙蝠侠把他揍死之前，冰山餐厅和他洗清关系还来得及吗？
“我的生日礼物呢？”冷静下来后，她朝对方伸出手。
“什么？”
瑞尼卡盯着他：“父亲说你知道礼物在哪里。”
青年舔舔嘴角，站起身：“那只企鹅当真是你的父亲吗？他送给你的礼物还是我准备的呢。”
“唔。”瑞尼卡喉间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气音，但是手依旧没有收回去：“不管是谁送的，既然送了我，那就是我的。”
克莱发出嗤笑声，然后将手伸进衣兜里掏了掏，将一个小盒子抛过来。
瑞尼卡打开，丝绒面上放着个控制装置。
“这是什么用的？”
“只要轻轻按下去，之前的那块宝石就会爆炸，配套的。”
“你送了我一颗炸｜弹？”瑞尼卡反问，语气中却听不出有什么奇怪。
“世界上怎么会有两块一模一样的宝石呢？除非一块是假的。”克莱说：“很实用，不是吗？”
瑞尼卡将那个控制装置掏出来，在手里把玩了片刻，又重新将其放回盒子里。
“谢谢了。”
“你当然应该感谢我，不然在将来的某一天，你就会——”
克莱做了个口型：“砰！”
他棕黄色的瞳孔因为兴奋，随之震颤了两下。
瑞尼卡没有搭理他的疯话，要知道这家伙尝试着杀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马上就要到营业时间，她走出酒吧，叫来服务员将这里清理干净。
至于克莱，她招招手：“自己找个地方玩，下午上完课我们再谈具体事项。”
......
“瑞尼卡，这里。”
瑞尼卡到达教室时，后排的座位基本上已经坐满了人，她飞快地扫了一眼，正打算就近随便找个位置落座时，便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抬起头，精准的在角落里捕捉到提姆的身影。
走过去后瑞尼卡发现，在被凸出的墙壁所遮挡的地方恰好还有一个座位。
“我猜你更喜欢这个位置而不是前面？”少年一只手撑住脸看着她，他的面前摆着那台似乎不论去哪里都会随身携带的电脑。
“当然。”瑞尼卡坐下，视线从电脑屏幕上轻飘飘而过，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字符，看上去像是什么合同文件。
“工作总是做不完的。”提姆注意到她的目光，语气无奈道。
“显然如此。”瑞尼卡表示认同。
恰好这时教授从前门进来，原本还有些嘈杂的教室逐渐安静下来。
瑞尼卡从包里掏出本子和笔，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有些信息不适合被多次传达，所以只能由她亲自去。
她试图依照记忆中企鹅人画在桌面上的图画进行理解，随着线索逐渐清晰，但她的困惑却同步加深，为什么自己的结论是有两个交易地点？
是她的理解出了问题，还是黑面具打算将氪石分开来交易，用以迷惑其他的人？
瑞尼卡思索了片刻，最终决定暂时将这个问题抛到一边，做点课堂上更应该做的事，比如和旁边的同学讲点悄悄话。
“你今天怎么会来上金融史？”她嘴唇微动，轻声问道。
“正好下午有个会议取消了。”提姆的声音同样很轻，混杂在键盘敲击声中有些模糊，“我还是想要当个好学生的。”
“容我提醒你，德雷克先生，学期过半，你只上过两节金融史课。”瑞尼卡看着黑板，目不斜视。
提姆没有回答，反而提起了另外的事：“在辛特拉的工作怎么样？”
“还不错，不过以我的上班频率来说，称之为兼职更合适。”
“要听实话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