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驰纵摸着鼻子，“她不是大院的孩子，她是广渠县伟大的女同志。”
屋里的几人沉默。
广渠县是个什么县？
怎么没听说过？
季九州这才想起，之前季驰纵写给他的几封信，都是从一个小县城里寄过来的，他看信的时候没怎么注意过，现在听他这么说，倒真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真是拿户口去上学的？”
“千真万确。”
季九州没再说话了，沉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淑桦不解：“既然你都愿意念书了，那为什么不就在京城念呢？我们这儿的高中难不成还差了？”
这可是全国最优先的资源地区，他们大院的孩子上学也都是去专门有门路的学校。
季驰纵抿唇，“不差，但在哪儿上学都一样。说不定真的会恢复高考，明年我就回来了呢？”
只是，这得看允棠想去哪儿了。
季苍云没什么意见，家里就这一个后辈儿，自然是宠着了。
他问季九州，“你怎么看？”
季九州皱着眉，“我考虑一下。”
季驰纵没说话，他算是摊牌了，不管大季同不同意，他都会偷走户口去广渠县找允棠。
一夜过去，第二天一早，季九州就打电话让人帮他查一个在广渠县，叫姜允棠的人。
能让季驰纵这么念念不忘，还重生斗志的人，他是有点感兴趣的。
……
广渠县
姜允棠修复好两幅字画了，她把东西放在一旁，又拿起新的一幅在修补。
郑辉一个在警局的朋友找到她，把她上户口的资料都拿过来了。
“没办上。上面领导说你在大东村有署名，除非嫁人或家里人暴毙才能自己单独落户口。”
“不能有其他特殊情况了吗？”
警察局的朋友摇头，“很难。”
他看向姜允棠，“如果你有亲戚在县城里就好了，这样好办得多。”
有亲戚，可以走点人情，落户落到亲戚那儿，只要能办下来，那都不是事。
可姜允棠没亲戚在县城。
她点点头，“我知道了，麻烦你们了。”
姜允棠叹了口气，她得好好想想在广渠县有没有其他亲戚了。
广渠县好像真的没有，都市倒是有个姑姑在那儿。
可她没有证明，连票都买不到，怎么去都市呢？总不能真的跟丁主任说的那样，把户口落去里江吧？
这是她不愿的。
姜允棠正在想办法时，警察同志突然想起：“对了，今早上局里接到了一通电话，上边儿有人在调查你呢，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哪个上边儿？”姜允棠得罪的人一根手指头都能数出来，一个是医院，一个是罗招娣，但罗招娣被抓了，就只还剩郑姗姗一家。
可现在郑姗姗一家都在忙着她父亲升职的事，没道理这时候会来找她麻烦。
“他们调查什么了？”姜允棠问。
“也没什么，就问了一些基本信息，然后啥也没了，不知道要干什么。”
其实以前局里也不是没有接到过这样的电话，一般接到这样的秘密电话都是寻找人才或重犯。
姜允棠不是重犯，基本可以排除；至于人才，他暂时还没看出来。
他道，“你也不用担心，可能只是上面知道有你这号人物了查一下，只要没有违法犯罪，那是完全不用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