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允棠看着他额头上的一条口子，又看着他胳膊上的几块淤青，张着嘴呐呐道：
“你拿你自己试验？”
石头外面多的是，随便捡一块就行了，用得着这样的大阵仗吗？
田根儿把冻得汗毛直竖的胳膊放下来，扯好衣袖，一脸天真地问，“那我要去砸别人吗？”
“……”姜允棠抿唇，“我的意思是不用试验，它只是一块石头。”本身就自带攻击性。
但她没说后面那句话，因为说了田根儿估计也听不明白。
田根儿摇头，“不一样的，跟其他石头不一样。”
这块石头是要跟着姜姜一起打架的。
“那这株灵芝呢？你是在山上捡的？”
田根儿点头，“跟爹去山上巡逻找到的，看着漂亮就摘了。”
姜允棠把灵芝塞回他手上，“这个东西我不收，它是灵芝，可以卖钱，你以后看见了可以拿去卫生所问赤脚医生要不要。”
“我不去问。”田根儿一脸不满意地把灵芝扔给她，“他们要不要又不关我的事，我是给你采的。”
“那我也不能白要你的东西，我给你钱。”
姜允棠说着就要掏钱袋子。
然而，她才刚有动作，田根儿忽然埋头就往前跑了。
“我不要你的钱，你请我吃面，我们扯平了。”
他把两只手都抱在头顶，不要姜允棠的钱，威胁道：“你再给我钱，我就喊了，我声音很大的！”
“……”这一点姜允棠见识过。
“算了，你不要就不要吧，以后我们也别见面了。”
姜允棠说着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田根儿抱着头追上来，“那我要一毛，买糖吃。”
姜允棠给了他一张大团结，“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是多少就是多少，你记得把钱给你父母。”
田根儿一点也不开心。
把他送到医院门口，刚好看见田民夫妻在一边找人一边互骂对方没有看着人。
姜允棠道：“你进去吧，我先走了。”
“好。”
田根儿就站在那儿，一直盯着姜允棠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还在盯。
“田根儿！你这个天杀的，你跑哪儿去了？要担心死我们吗？”
田根儿的母亲花嫂子逮着田根儿就是一顿捶，捶到他胳膊上的伤时，田根儿也硬气地没吭声。
因为这是他和姜姜的秘密，不能被别人发现了。
“行了行了，你怪他有什么用？他一个脑子不好的，赶紧去吃饭，吃了回家吧。”
田民拉开花嫂子，带着两人又去了杨婶子的面摊。
杨婶子：“……”她刚刚是不是见过这个傻子？
不过杨婶什么也没说，照样煮了3碗二两的水面，赚了二毛四。
田根儿刚刚都已经吃饱了，可害怕被父母发现，又逼着自己吃了一碗。
吃完饭，他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田民夫妻回家。
医院离供销社不远，姜允棠又去了趟供销社。
这个时间点娟姐正忙，给客人称东西，包东西。看见她来了，热情地招呼她，“允棠妹子，你先随便找个地儿坐，我这边忙完了再来招呼你啊。”
“好，娟姐，不用管我，我随便看看。”姜允棠走到膳食区，慢慢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