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瑞认定凌逸禾不过是垂死前的挣扎,他决定不与凌逸禾争辩了,直接破府找到更多证据,谅凌逸禾再有通天本事也无济于事了。
“来人,动手!”邢瑞身后的官兵们立刻齐刷刷抽出剑。
邢瑞双手挥袖,眼中一片凌厉的寒意,大喝一声,决定和凌逸禾硬刚到底。
马哲挡在凌逸禾身前,“唰”的一声抽出了配剑,神情冷冽。
宋喜始终在身后平静注视着眼前的场面。
凌逸禾不耐挥挥手,马哲退下。
“邢大人,我再提醒你一次,在看一下你手中的所谓‘证据’。”凌逸禾似笑非笑说道。
邢瑞皱眉,抓过证据再次查看,赫然发现落名的名字是淩逸禾,凌字的偏旁从两点水变成了三点水。
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鼓着眼睛一张张飞快地继续查看,才发现自己居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
不,不是这样的。
他咬着牙,不肯承认这一切是真的。
凌逸禾轻笑,他做事向来小心不留证据,且本就是拿不到明面的事情,他只会更加谨慎。
“邢大人,怎么不直呼本将军大名了?”凌逸禾掀眸冷冷睨他一眼。
邢瑞浑身冷汗直冒,全身麻木。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是硬刚的时候,于是“咚”的一声跪下,身后的士兵们也齐齐跟着跪下。
“凌达人,是下官冒犯了,下官愿意领罚。”
“怎么罚?”
邢瑞咬牙,心一横,“下官自领十大板。”
“才十大板?”凌逸禾嗤笑道。
邢瑞继续咬咬牙,“三十大板!”
“嗯,可以。加上三十军棍。”凌逸禾轻声道,他站起身,捋了捋顺滑衣服的衣摆,“下去吧。”
他还有其他的事要处理。
邢瑞抬起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凌逸禾,又连忙低下头去,低着头带着人灰溜溜离开了。
看来这次是彻底得罪了凌逸禾,在张大人那边也是办事失利,以后自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看到邢瑞离开,宋喜的心猛地坠落了下去。
她眸子暗了暗,又失败了,她叹了口气,打算转身离开,却猝不及防撞进了凌逸禾似笑非笑的眸子里。
完蛋了,她想。
她平静与他对视。
凌逸禾招了招手,身后的马哲上前几步,立刻对宋喜道:“姑娘,将军有请。”
宋喜指尖掐入掌心,深呼吸了一口气。
*
书房。
凌逸禾缓缓触摸麒麟纹青花瓷瓶肚,低喃:“我在想,是不是我对你太过仁慈了,所以才让你这么胆大包天。”
宋喜安静凝视着他手下的瓷器,也轻声回:“我只是想离开这里。”
“这件事是谁出的主意?”
“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他轻笑:“怕是姬家也出了不少力吧。”
宋喜缓缓阖了阖眼,“是我要求他们这样做的。”
“以何诱之?”
“利益。”
“哦?”他突然挑眼睨过来,两人对视。他上下审视宋喜,“我实在是小瞧了你这个小村姑。”
宋喜不避不让,声音倔强又固执:“我只是想回家。”
“你的家,不是已经没人了吗?怎么,还没成亲,就把京城当自己家了?”
宋喜不答,仍然用那双倔强的眼眸望向他,像垂死挣扎的小鹿,眼睛清明又可怜。
他缓缓笑了起来,将手下的麒麟纹青花瓷瓶放下,漆黑的眼眸闪着某种兴奋的光芒,紧紧睨着宋喜,走了过来。
他的冷香再一次强悍包裹了宋喜,强烈的酷寒气息源源不断钻进鼻腔。
两人的距离拉近。
他的眉眼利拓锋致,眼睫向下,弧度恰好的睫毛微微弯曲。再往下是直挺的鼻子,微红的嘴唇,线条分明的下颌。
实在是眉眼如画精致绝伦的一张脸。
他的漆黑眸子一直灼热地盯住她的颈,时间缓慢,仿佛被放慢了无数倍。
凌逸禾猛地的伸出青筋暴起的手,掐住了宋喜的鹤颈,速度猛力度大,宋喜连带着向后退了几步,仰着颈,双手抓住他的手臂,无力挣扎。
“你,你想干什么?”宋喜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费力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的脸红扑扑的一片。
“干什么?”凌逸禾唇角露出森然笑意,“看不出来吗?”
“凌,逸禾,你放开我!你,你放开,放开我!”宋喜不断挣扎,可惜都是徒劳,她的脸由红变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