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荡荡走出主宴会厅,他们的脚步声汇聚成一片铿锵的旋律,回荡在冬日的冷风中。
领头的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他手握拐杖,步履稳健,扭着眉头,一副着急的模样。
众人穿过一片树林后,来到了一座白色小洋楼前。
原先上锁的小洋楼正门已经被人打开,铁门向两旁张着大嘴,迎接来人。
门口本已经围了不少人,大都是穿着白色大衣的医生护士们,是疗养院的人。
凌老爷一来,众人纷纷让路。
凌睿峰在小洋楼门前止步,双拳紧握,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怒火中烧,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双眼紧紧地盯着前方紧闭的木门。
“依风在里面?”
凌老爷子身体硬朗,问起话来中气十足,可没有勇士敢来当第一个触霉头的人。
现场有约莫二十人,但安静得像是个无人区,只有倒吸冷气的声音。
虽然没有人敢回答,但凌老爷一看那帮疗养院的废物纷纷低头就知道情况。
“依风怎么会在里面?!你们怎么做事的!还想不想干了!”
凌睿峰忽然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怒着质问周围的人。
“里面情况怎么样,没有一个人知道?你们疗养院负责人呢!”
副院长抖抖索索站了出来。
“院,院长冲进去了,现在还没出来。”副院长小声说道,“里面的那位小姐不让我们进去,反锁了门,连帘子都拉上了,这……”
他们实在是不知道里面情况怎么样。
而且考虑到凌依风的身份和身体状态,众人都不敢冲动撞门,都等着凌睿峰来了发号施令。
现在的情况就像薛定谔的猫,打开盒子之前不知猫的生死,开盒子那个人会决定猫的生死。
没有人想当判定凌依风死刑的那个灾星。
特别是在场有那么多领导同事的时候,谁都感觉轮不到自己。
凌睿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毕竟任由情绪爆发,可能会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很快他脸上恢复了平静,眼神也变得深邃而冷静。
他转了转手杖。
“让人问问,她想要什么,她想要什么我都能给她,凌家都能给她,只要她把凌依风放了。”
这个女人挟持凌依风,无非是想从中获利。
凌睿峰给得起。
下人正想去问,却没想到门陡然开了。
一个浑身沾血的男人从里面连滚带爬冲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凌睿峰面前。
众人认真一看,居然是院长。
院长出来了,衣服前有一大块血迹,脸上血混合着泪水,“凌老爷,凌少爷他他......他居然醒了!”
凌睿峰一把拽过他的衣领,“你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据院长所说,里面那女人把凌依风救醒了,可他醒了之后便开始咳嗽,像是有痰,而且最吓人的是咳血,血的颜色是紫黑色的。
血一吐数盆,来不及从嘴里冒出来,就从鼻孔里往外流。
太吓人了。
凌睿峰闻言扯开院长,冲进房里。
房里有些混乱。
凌依风躺在长桌上,地上满地的血,凌盛半跪在地上收拾,看见来人愣住了几秒,然后弓着身子站了起来,“您来了。”
凌睿峰快步走过去,一巴掌朝凌盛呼了过去,“真是小白眼狼。”
凌盛站在原地,倒也没还手,一副乖顺的模样。
凌睿峰不再理他,而是看向凌依风,“依风,你醒了。”
凌睿峰抖着手想摸凌依风,可伸出去的手又不敢触碰他。阳光洒在他皱纹深深的脸上,他的双眼微微湿润,泪水在眼角打转。
他微微张开口,似乎想说什么。
凌依风昏迷了近十年,医生说他成了植物人。
这不是梦吧。
凌依风虽然身体躺了这么久,但思绪却从未停止。
他擦了擦嘴角,看见来人,眼中有光芒亮起。
他张开口,声音有些颤抖:“爸,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凌睿峰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然而,两人来不及叙旧,凌依风又开始咳嗽吐血。
凌睿峰赶紧喊了外面的医生进来。
几位德高望重的医生会诊时,凌睿峰侧目看着低着头的凌盛,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凌盛感觉嘴有些干,他也不知道。
叶小姐救醒了凌依风后,他就忽然开始咳血。
凌盛深深吸了一口气,“是我让叶小姐来救治小叔的,这件事情是我自作主张,我甘愿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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