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的世界里从始至终只有她,所以把她当做全世界。
他当真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情吗?
见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小心翼翼地问:“是因为你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我却对你很好吗?”
那如果换一个人对你这么好,你也喜欢吗?
如果你有很多很多选择,还会选择我吗?
他固执地摇头,“不是……我……”
心里那个陌生的声音又冒出来,说,傻姑娘,动心就是动心,哪有什么理由。
他皱了皱眉,又甩了甩头,想把那个声音赶出去。
他努力寻找自己的说辞,可是太不会表达了,最终只能耍赖道:“反正我喜欢你,我自己知道。”
“那你确定是对心上人的喜欢吗?不是……”
小白花忽然转过身来,伸手摸索上她的脸颊,然后将唇紧紧贴在她的唇上,小声说:“是这样的喜欢。”
叶灼心脏漏跳了一拍。
他只是这么贴着,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甚至眼睛也睁得大大的,可她体内的同心蛊突然暴动起来,整个身子像过电一般发麻。
小白花也“唔——”了一声,似乎有些困惑,但只是眨了眨眼,睫扇在她脸上拂过。
蛊虫只动了那么一下,又归于安静。
叶灼觉得有点奇怪,他究竟是明白还是不明白?
她还想要勾他一下,却发现他的眼皮越眨越阖在一处,显然是累了。
“睡吧,再过半个时辰,我们去买成亲用的东西。”
下午他们镇上买了许多东西,龙凤红烛、胭脂水粉、盖头、米酒、盛合卺酒的小葫芦……糖、糕点、干果……
东庄并没有什么太好的成衣店,阿灼又不愿意专程跑一趟扬州城,觉得太麻烦了。
婚服本该量身定制,可叶灼想明日就出嫁,只好买现成的,恰好店主的女儿也到了出嫁的年龄,店里进了一匹红绸,刚裁成长裙还没来得及刺绣,款式倒是简单大方。
店主女儿的身量比叶灼略小一点,但似乎也能穿,她拍板决定加价买下。
阿灼进里屋去试衣服,店主老婆陪着她,小白花就坐在外厅等,小口抿着店主倒的茶。
“买这些,是成亲用的吧?”
小白花抱着一大堆东西,懵懂地点点头。
“是你自己娶里面那位姑娘?”
店主很少见到小夫妻两人自己出来买这些东西,乡下喜事都是男女双方的父母亲族各自置办物件,新娘子是不出来抛头露面的。
何况两人的气质看上去都不像是村里人,尤其是姑娘,像是成立大户人家的小姐。
小白花“嗯”了一声。
店主摇头惋惜道:“这么漂亮的姑娘,太亏待她了。”
小白花失忆以后,对一些常识也模模糊糊的,但他还隐约记得什么三书六礼、彩礼嫁妆……
李相夷当年想娶乔婉娩时,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都是规规矩矩走过来的,只是没走完罢了。
平民百姓没有那么讲究,但彩礼和嫁妆总不会少,婚服就算不是镶金戴玉,也至少要做上一身新衣。
“唔……阿灼是很漂亮……有点委屈她。但是,阿灼是很乐意嫁给我的。”他说得很认真,“我们感情很好。”
他其实不是第一次听到街坊邻里这么说了。
他们不敢当着阿灼的面说,但私下里总会冷嘲热讽,说他是个瞎子,脑子也不灵光,病恹恹的,居然会有这么漂亮的姑娘上赶着倒贴?
他有时候也委屈。
他真的觉得自己对阿灼也很好的,只是可能他尽力了,也未必有别人眼中的“很好”。
可是阿灼说,他从前是天下第一,万人敬仰……只可惜那时候他没看得见她。
回家的时候他便没那么开心了,可是阿灼很开心,一路上哼着歌,抱着她买的大包小包进了莲花楼。
“你累了吧?快去休息休息。”她笑盈盈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晚上我给你做甜点。”
阿灼今日对他特别好,晚饭全是他喜欢的菜,糖也破例允许他随便吃,只是不像往常一样过来围着他转。
给他准备好沐浴的水之后,她就在莲花楼的门和窗棂贴上了喜字,然后把红纱帷幔挂在了一楼的小榻上。
他沐浴过后,趴在卧榻上无聊,侧耳听了听,发现阿灼好像在书案那边写什么东西,宣纸翻得哗哗响。
阿灼在做什么呀?
他心里有些奇怪,轻咳一声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叶灼听到声音,探头看他,见他好好的在玩帷帐垂下来的丝绦,便又继续低头写信了。
她仍然保留着写日记的习惯,只是平日不会花这么长时间。
虽然这场婚仪心血来潮,准备仓促,简陋地有几分像是儿戏,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