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恒集团的老总胡远有意出售月川江旁边的地皮,占地面积总共三千亩,依山傍水,环境极好,地理位置极佳,周成峰和董事会商议欲购买这块地,规划为度假区。
只是盯着这块地皮的人太多,若要想以低价购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即使拿下了地皮,也还需要规划局住建局审批。
酒桌上周成峰和胡远二人表面上和和气气,称兄道弟,看起来都非常欣赏对方,实则暗地里都在谋划着更有利于自己的策略。
“稍等,我接个电话。”
周成峰起身去外面接了电话,家里的保姆说,江未名早上和中午都没有吃饭,晚饭也不肯吃,实在是没办法了,才给他打电话。
周成峰烦躁的揉着太阳穴,他现在是打不得也骂不得江未名,她不吃饭,他也没心思继续谈生意。
钱什么时候都可以挣,可江未名就只有这么一个。
回到饭桌上,周成峰端起酒杯,轻拍一下胡远的肩膀,笑着说:“胡总,实在是抱歉,本来我想着继续和你谈谈画家张志画风呢,刚接了电话,家里出了事,我得回去一趟,我自罚三杯,给您赔罪。”
胡远对周成峰刚才的提议很不满,哪有如此流氓行径,只是碍于面子没有表现出来,胡远最近也听说一些关于周成峰的花边消息,传言他包养了一个小情人,不仅养在别墅里,还带去了公司,每天工作都带在身边。
虽然胡远没真的见过周成峰的小情人,不过空穴不来风,周成峰八成是金屋藏着娇,他笑着调侃道:“周总走的这么匆忙,这是哪个小情人喊你回家暖被窝呢?”
“说笑了说笑了。”周成峰笑着饮下杯中酒,“我先失陪了,就让凌夜继续和您畅饮畅聊。”
“好好好,周总,慢走。”
出了房间,周成峰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细微冷意。
眼前的别墅极尽奢华,装修的极具现代感,又充满异国情调,耀眼的白光照的房间如同白昼,周成峰沉默的站着,虽然房间里开着空调,可是他并没有感受到一丝暖气。
他风尘仆仆的赶回家,迎接他的只有凉薄的夜和沉静的房间。
他在乎的人,此刻正在因为不能打掉孩子和他撇清关系而忧心忡忡。
嘴角弯起,带着浅浅嘲讽的弧度,周成峰他不信,江未名的心就是块石头做的。
房间内光线明亮,江未名蜷缩在床边一角,紧紧闭着眼睛,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床铺一沉,周成峰坐了下来,他俯低身子,问她,“怎么不吃饭?”
他一说话,江未名就闻到了刺鼻的酒气,这股味道难闻,让她没来由想吐。
轻轻拍了一下被褥,周成峰收敛脾气,温柔道:“我刚好也没吃,起来陪我吃一点。”
江未名才不相信,他满嘴酒味,肯定是刚从酒桌上下来。
“我不吃。”
周成峰对她的任性也是束手无策,语气里颇多无奈,“不吃饭怎么行?会饿坏身子的?”
周成峰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江未名也都油盐不进,他烦躁的扯下领带扔在床上,冰冷问道:“江未名,究竟你怎样才能留下这个孩子?”
留不下,江未名没办法留下,这个孩子从未在她的计划内,强硬留下只会会打乱她之前所有的想法。
“别的事我都能答应过你,唯独孩子,我不能乱生。”
孩子不是物品,是拥有思想拥有独立人格的生命,如果她做不到全心爱自己的孩子,她不会为了任何人生下这个孩子。
“怎么会是乱生,我们领了证,就是合法的关系。”
红肿的眼睛看着周成峰,江未名说道:“周成峰,我要是生下了这个孩子,这辈子我都和你断不干净,可是我不爱你,我怎么能生下他,我不能让他从一出生,就不被母亲期待。”
她不爱他?周成峰凉薄一笑,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林屿枫,他不死,江未名就不可能放下过去,和他重新开始。
江未名固执道:“反正,我是不会生下他。”
“今天也生不了,你先吃饭吧。”周成峰说:“不吃饭不行,吃点吧,别饿到孩子。”
周成峰提到孩子,江未名就忍不住哽咽起来,亮晶晶的泪珠顺着眼尾滑落,滴到白净的枕头上,肩膀轻微颤抖,啜泣声不止。
她的第一个孩子,其实她也不舍。
看她这个样子,周成峰简直是忍无可忍想发怒,却不得不压制住自己的脾气,好言道:“哎,哭什么啊,宝宝。”
周成峰心疼极了,抿去她眼尾泪水,眼泪却越流越多,根本擦不完,周成峰只好掀开被子,把她抱到怀里。
“不哭了,不哭了,你哭的我都心碎了。”周成峰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笑着说:“眼睛都哭红了,再哭下去,就不好看了。”
“总是哭,我也没怎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