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嚼完口中的煎蛋,江未名猛然将盘子摔在地上,冷眼看着他,“你究竟是谁?你想做什么?你是要来杀我吗?”
陶瓷盘子碎了一地,方逢看着地上的碎瓷片,语气轻柔的重复道:“我是方逢。”
“不,你不是。”江未名不相信,“你到底是谁?”
唇角微微扬起,方逢抬眼看她,“我说了,你能记住吗?”
江未名疑惑的望着他,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以前是一个医生。”
方逢倾身靠近江未名,问道:“你想起我是谁了吗?”
方逢眉宇轩昂,五官明朗,望着他柔和的脸,江未名跌落在地上。
她头疼,想不起来,双手抱着头,情绪崩溃的哭喊着。
“我叫什么?想起来了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
江未名不愿靠近他,她缩着身体,躲在餐桌下不肯出来,一边痛哭,一边说道:“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方逢蹲下身子和她平视,压低声音,哄道:“你知道,小名,你想想,我是谁?”
“你,你是……”江未名痛哭,“不,呜呜呜……我不知道,不要问我,不要问我。”
“小名,你想想,我是谁?”
“凌,凌……”
方逢也钻进桌下,抱着浑身颤抖的她,安慰道:“不要怕,告诉我,凌什么?”
泪水从眼尾滑落,江未名哭泣道:“是凌夜,呜呜呜……”
轻轻抚摸她的脸,凌夜心疼她这几个月以来的遭遇,耐心问道:“除此之外呢?你还能想起来什么?”
“我不要,不要问我,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小名,你告诉我,周成峰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他是。”江未名不想回答,逃避道:“我想不起来。”
“你再好好想想,他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他是,他是。”江未名红着眼眶,她看着他,哽咽说道:“他是江子疯啊。”
“江子疯是谁?”
“江子疯是神经病,他是我的。”
“什么?”
江子疯是她什么人呢?二人算朋友吗?好像也不是,毕竟朋友是不会两肋插刀的。
江未名愧疚道:“朋友。”
“对,是朋友。”
凌夜抱起江未名,将她放在沙发上,见她还在流泪,轻拍她的肩膀,“别难过,你们只是朋友,他只是你的朋友。”
江未名无法不难过,虽然江子疯很坏,对别人不好,但凭心而论,江子疯待她不差,什么都依她,但她却给了他四刀。
“小名,别哭了。”凌夜说道:“江子疯不会一直是江子疯,但江未名永远是江未名。”
“不要靠近他,他会毁了你。”
“他不会。”江未名摇头。
“你相信他说的?他骗你的,他会伤害你,你可以试试看他会不会。”凌夜说道:“但我提醒你,生命只有一次。”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江未名肯定道:“他不会。”
其实她什么都不能确定,但她绝对肯定江子疯不会毁了她。
江未名从未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凌夜,她在精神病院的主治医师,凌夜。
深夜的别墅,静寂深沉,江未名蜷缩在大床的一角,她很害怕,她怕凌夜带她回精神病院,继续那样被囚禁的日子。
江未名睡得不安稳,她做了梦,又梦见了那段不知年岁的时光。
在精神病院里,她每天要做的事只有吃药,吃饭,锻炼,挨打,睡觉。
没有尊严,没有希望。
江未名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房间漆黑一片,她摸到枕头有些湿润,抬头望向窗外,月亮高悬在黑蓝色幕布中。
江未名打开床头灯,从被窝里坐起来,她擦干眼泪,安慰自己,没关系,不用怕,她已经逃离精神病院了。
如果现在让她再次回到精神病院,江未名宁愿死,也不愿失去自由。
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片刻后,卧室门被打开,看着来人,江未名问:“你怎么来了?”
在精神病院的时候,江未名经常半夜睡不着觉,凌夜不放心,过来看看。
隔了这么久,江未名的疾病好似并没有好转,凌夜说:“我怕你睡不好,过来看看,你睡吧,我在旁边守着你。”
“你不睡吗?”
“没事,我不困。”
江未名觉得他撒谎,正常人半夜不睡觉,怎么可能不困呢?
再次见到自己的主治医师,江未名内心并无喜悦,她不明白,“凌夜,你不是精神病院的医生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