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大门缺了个角,挂在墙上随风轻晃,窗户上面的玻璃都已破碎,院中丢弃的物品乱七八糟的散落一地。
高大的梧桐树颜色微黄,静静矗立着,与周围的杂乱格格不入。
对面的墙上用红色油漆写了一个大大的拆字,醒目的标志着这里的一切不久将被摧毁。
“新闻上说,警察已经封城了。”
江子疯站在没有玻璃的窗边,目光寂寂的看着窗外:“如果被他们找到了,可就游戏结束了。”
江未名继续吃着包子,不理江子疯的废话。
他杀了胖女人,她和他还一起烧了精神病院,他们是作恶多端的人,警察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呢。
这里太过破旧,房间里连热水都没有。
过几天天气就转凉了,江子疯神色有些忧虑,“这里也不是长久的去处,可能过几天就要拆迁了,小名,你说那时我们该怎么办啊?”
江未名言简意赅,“去死。”
江子疯嘴角扬起笑,有些无可奈何。
他笑江未名不了解他,他不是一个经常把死挂在嘴上的人。
“如果是和你死在一起,那确实是荣幸之至。”
他们虽然是一起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但江未名觉得他们不是一路人。
她猜不透江子疯在想什么,江子疯在她身边,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要她命。
因为她根本掌控不住江子疯,他心足够狠。
江未名大口吃完手中的包子,她抬头看着窗边的他,语气平静道:“过来。”
虽然不知道江未名唤他做什么,但江子疯还是毫不犹豫的朝她走过去。
他弯腰倾身,鼻尖贴着她的侧脸,“小名。”
扳倒他的双脚,江未名拉着他的胳膊扯进怀里,左手持刃,冰凉的刀尖紧贴着他的喉咙。
手臂微抬,殷红的鲜血顺着脖子流出,江未名问他,“为什么不反抗?”
他太过顺从,弱的如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若不是她收了力,他的喉管就被她割破了。
“为什么要反抗?”
自他们认识以来,这是江未名第一次主动靠近他。
他开心还来不及。
她扯他那一下,他还以为她要吻他。
不是江子疯不反抗,是在她怀里的话,他的命都可以给她。
伸手拥着她的腰,江子疯唇角含笑:“不用一直试探我。”
他知道江未名不信他,也不相信任何人,但是没关系,他会慢慢教着她喜欢与信任。
江子疯仰头看着江未名,深黑的双眸倒映着她的冰凉面容。
江子疯觉得心痛,他稍稍抬头,贴着她颊边,缓慢镇定的说道:“比起死亡,我更怕失去你。”
江未名没有将他的任一句话听进去,她心里清楚,江子疯足够狠,如果他现在挣扎的话,流血的未必是他。
她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左手使力,刺破他脖颈皮肤,质问道:“我们很熟吗?”
嘴角扯起一抹笑来,江子疯说道:“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不是吗?”
过命。
似乎。
也对。
江未名紧盯着他的侧脸,温热的鲜血流到她手上,但她始终没有要他命。
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江未名推开他,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在斑驳的地板上。
“不用一直跟着我,如果你想离开的话,随时都可以走。”
抬手摸了摸脖子,江子疯一手的血,啧了一声,他笑着问:“如果我说我不走呢?”
“自求多福。”
江子疯并不喜欢听她这样说,他跌坐在地上,“那,感谢提醒了。”
“这几天警察查得严,先不要出去,等过了这一阵儿,或许就可以出城了。”江未名说道:“到时候,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如果他们现在被警察抓到的话,毫无疑问,一定是死路一条。
“嗯。”
江子疯盯着掌心鲜血,不开心的点头,声音低沉,“我听你的。”
开门声响起,江未名看到江子疯戴着鸭舌帽,手里拿着大包小包进来,他把袋子里的面包,蛋糕,水果,衣服,一件一件的整理好摆放在桌子上。
早上醒来,江未名并没有看到他,她猜测他可能去买早饭了。
江子疯脱下帽子的时候,脸上新添了一道浅浅的伤疤,从左侧鼻梁划。
伤痕使他冷峻的面容凭添了些匪气。
江子疯把水果洗干净,切成小块,装在碗里,用苹果皮削了一朵小花点缀在碗边,他拆开蛋糕,在她面前摆放好。
把水果刀递给江未名,江子疯示意她吃。
江未名目光有怀疑,她问道:“你去偷钱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