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量着撕告示,你能撕一张,我们就能贴一张。我看是你撕的快,还是别人往家跑的快?”顾成呶呶嘴,让他看那些已经撒腿往家跑的人,“你还以为自己精明呢?就你一个傻蛋!”
这人一看别人都跑了,知道都是回家去传消息。不由得拍了一下脑袋,便也跟着往家跑去。
一群一群的人看过告示之后跑了,一群一群的人听到消息聚到三川客栈前观看告示。
等到天黑透,顾成将告示板搬回了客栈,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今天是第一天,来看告示的人很多,却没有过来询问的。
大家都在观望中。
毕竟,这么高的工钱,不是每个人都有胆量过来拿的。
第一个想撕告示的人,此时就在家里和家人商量。
“你在陈家绣坊做工,一月所挣不过几百文罢了。要是去联合会当绣娘,咱家的日子就好过了。”撕告示的人姓赵,与当今官家一个姓,按照宋人起名的习惯,他排行老大,叫赵大。
此时,他浑家就坐在对面,蹙眉不语。
“两贯,不少了。”赵小妹眼露狂热之光。若是她能一月拿两贯,那能置办多少东西?眼看她就要嫁人了,家里还置办不起嫁妆。
可惜,联合会一家只要一个人。若是赵大浑家去了,她就不能去了。
赵大浑家看了小姑子一眼,很是迟疑,“可我是陈家的绣娘,绣师待我也不错……做人不能忘本……”
“屁的忘本!陈家待你有多好?”赵大呸的吐了一口唾沫,“你还记得你绣的那个屏风吗?你绣了五个月,累得眼睛都看不清了。最终只给了你一贯钱!你知道陈家卖多少钱不知道?二百贯!”他竖起两根手指。
“二百贯够咱家吃一辈子了!”
赵大浑家垂下头,不说话了。
赵父赵母叹了口气,劝说道:“儿媳啊,你纵是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我孙子想啊……”
赵大浑家咬着唇,神情有些动摇。
在陈州府的各个角落,相同的事情正在上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