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百姓将山匪劫道一事上报官府后,官府多次带兵清剿却都无疾而终。”稍顿了顿,他提醒道:“白大哥此次出行,定要万分小心。”
闻言,白慕倒是神色未变,他略沉吟:“谢宴小兄弟提醒,不瞒宴小兄弟,山匪横行之事我其实早已有所耳闻,因而此次出行我也着手做些了准备。”
宴回微点头回应,不再多言。
“山匪劫道?”旁边白芷瞪眼,一时觉得自己像个小呆瓜,怀疑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小日子过的太过于安逸,都不知外面起了匪患。
她蹙起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近三个月才有的事。”宴回放下茶盏,盏底与桌子相碰发出“碰”的一声轻响,“消息传的慢,师姐不知晓这事也正常。”
白芷总觉着宴回这话有些不对味。
时下南北方有信息差,南方发生的事等传到北方可能得好几个月之后了,她不知晓的确挺正常。但消息既然传的慢,宴回这家伙又是听谁说的呢?
疑惑地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白芷现下的心思都放在了‘路上有山匪’一事上,忧心道:“大哥,这趟你必须去吗?”
任何年头,碰上匪患横行的事都不是小事,遇上可都是会要人性命的!虽然以往白慕也会天南地北的跑,去往各地行商,但这次牵扯到了匪患,白芷就算是心再大也清楚白慕此行风险太大。
“非去不可。”白慕声音依旧平和:“阿芷莫要忧心,此次岭南之行,我会绕道从禹州走水路。再者,就算是遇上了也不怕,咱家镖师可不是吃素的。”
白家常年经商,时常需要雇人走镖。为图方便,白芷的父亲就自己开了家镖局,实现了镖师自由。
白芷脑子里冒出自家镖师们那膀大腰圆的身量,以及他们以一顶俩的身手,倒是不那么着急上火了。
她暗自思索着,非去不可......说明岭南那边的事要紧且留在那边的人处理不了,必须得白慕亲自去一趟才行。思索了一圈,疑问又回到最初。
没有避讳宴回,白芷不死心又问了一遍:“大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无大碍,生意上出了点纰漏,需要过去看看。”
一来二去,白慕嘴风还是很紧。
白芷只好丧气的放弃了询问。
“大哥,路途遥远,还是再谨慎点的好。”
“我晓得。”白慕不想多言,有意岔开话题,“好了,别说这个了。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下午陪我在镇上逛逛。”
“好呀。”白芷眼睑垂下,乖巧点头,心下已经有了打算。
...
简单的吃了膳食后,趁着众人休息之际,白芷拉着宴回一路小跑回了山上。
到门口时,白芷似是想起了什么,对身边的宴回说:“师弟,一会我自己下山就行了,你在家休息吧。”
宴回嗯了一声。
白芷几步回到屋,从柜子里翻出一块包袱布,动作麻利的将几身换洗的衣服和救急的药物裹好,想了想,又将银票从箱底掏出来贴身放好,再三检查无误后,准备再次下山。
带着个包袱,白芷心底有点虚。
她将门拉开一道缝,眼珠子灵活往宴回的屋子瞄了一眼,确定屋子的门是闭着的,才放心的出了屋往外走。
快走到大门口时,身后响起房门开合的声音。
白芷眼皮子猛地一跳。
“师姐,你要去哪?”
宴回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芷脚步一顿,身子霎时一僵,心里暗恨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飞速做好了心里建设,她转过头,脸上堆起笑:“师弟......你没休息啊,我还能上哪去,我当然是下山去找我大哥啊。”
“找白大哥还用收拾行李?”宴回左肩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臂,挑眉看着她手里的小包袱,显然是不信她这一套说辞。
“这是今晚我换洗要用的衣物。”白芷眼神飘忽,外强中干道。
“是吗?”
宴回踱步到白芷跟前,扫过白芷试图转移到身后的小包袱,“师姐何时这么讲究了?”
“瞧你说的,我一直都是个讲究人好不好......哈哈......”
宴回瞅她。
白芷被瞅的不自在,“你瞅啥?”
宴回还是瞅她。
白芷眼皮子不受控制的又开始跳。
“别瞅了。”
有话直说,瞅瞅瞅,瞅啥瞅,能瞅出朵花来吗真是。
宴回不瞅了,开口就是一道惊雷:“你想跟着白大哥去岭南?”
“......!?”
白芷被这道累劈个正着,嘴上下意识否认三连,“谁?不!我没有!”
宴回语气幽幽:“估计他是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