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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相见(2 / 2)

的。”如她所说,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胜金最后提点她。

那怎么行!慧娘立刻找到了借口:“当初就是错跟了粗鲁军汉,才沦落到如今,我可不敢再嫁军汉了。大人,大人,求您开恩,求您开恩。”

胜金没有理会她,扬声唤人进来。

“大人,大人,我不求多,只求当个大丫鬟,去伺候老夫人啊。我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我们当初可是一起长大的啊!”慧娘不明白,自己已经这么卑微可怜了,胜金怎么还不拉自己一把,当初他可是连鸟落在院子里,都愿意救助放生的人啊。

当初一样的两个人,他飞黄腾达,自己卑微低贱,他难道不该把自己留在身边,炫耀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吗?慧娘跟的那个李将军,他的妾室换了好几轮,但有一个容貌不在的老妾始终留在内院,就是当初有眼无珠退了李将军婚事的前未婚妻。李将军最爱在她面前炫耀威风,看她低贱地伺候自己。怎么这招在胜金这儿不好用了呢?

慧娘没来得及多哭求什么,外头侍卫已经应声而入。

“今日值夜巡逻的人扣一月肉食,三个月训练翻倍。”胜金指着地上的慧娘,侍卫们脸色都青了,一个府里的粗使丫鬟,居然绕过他们摸到了主子的房间,这要是个刺客,他们就要陪葬了。

侍卫们粗鲁地拖着慧娘往外走,慧娘大声呼喊:“金哥儿,你最后帮我一次!最后帮我一次!”

“慧娘,当年我给你讲的道理,你以为是骗你的,我还能说什么呢?”胜金叹息一声,“不要过分苛责,按规矩处置就是。”

胜金开口的瞬间,拖人的侍卫就停下了,等胜金说完,这些人反应迅速,不知塞了一团什么在慧娘嘴里,捂着嘴把人拖走了。

主院这边闹出动静,在后衙歇息的人房间里陆续亮了灯,不一会儿又一一熄灭。胜金没有成亲,后院只有古娘子一个人,胜金干脆把得用的人都拢到家里来住,方便办事。

姚信和顾常芳睡一个房间,姚信打听清楚了前因后果,吹熄油灯,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忍不住感叹:“都没杀人,大人也太仁善了。”

顾常芳在黑暗里翻了个无人看见的白眼,“大人剿匪,把尸首烧了骨灰倒河里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仁善。”

“可,可大人只让不听衙门规矩的中人不痛不痒地站枷丢脸,侍卫失职,不说杀了,几鞭子总要抽吧,居然只是罚不吃肉和加训。”

“闯进去的是府里粗使丫鬟,不全是侍卫的错。大人的惩罚正好符合他制定的规矩,这不是仁善,是依法而行。”

姚信猛得翻身望向顾常芳方向,但他什么也看不清:“你是说大人行法家,不行儒家吗?”

“什么儒啊、法啊,大人授课的时候说了,什么法子好用就用什么法子。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你看如今孝感蒸蒸日上,祖辈都说,从来没有过的好日子。既然如此,我们跟着大人走就是。”顾常芳如此劝道。

“这还用你说,咱们几家不都是跟着大人走才留下的吗?大人说要开砖窑,我爹立刻奉上好匠人;大人说人口不够,我家立刻放奴仆,连我都跟着大人办事,我家还不够听话吗?”姚信扒着手指一数,觉得自己太听话了。

“傻子!”顾常芳冷冷嗤笑,姚信是家里独苗,他却是从好几个兄弟中脱颖而出,才能代表顾家跟在大人身边,每日琢磨如何更贴近大人所思所想,结果这个傻子却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够好了。偏偏,他还总能蒙对。顾常芳不愿承认,傻子可能真有傻福。

“嘿,你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嘛!大人都说了,不要总是戾气深重,长嘴就是用来说话的,别动不动刀剑相向。”

顾常芳翻身过去,心想,大人如此宽容,可不就是想要移风易俗。如今各处皆是下克上、奴叛主、臣弑君,往往是因为主上苛刻,性命只在上位者一念之间,责罚辱骂更是家常便饭。以往看史书,斗倒一位朝臣,需要很多阴谋诡计,如今却简单粗暴,只需要在他回家的路上埋伏,直接杀人就成了。

这样武夫当政的日子,人人自危,谁都担心自己一觉睡下再也起不来。

大人制定律法、规矩,又严格执行,不随心情胡乱处置,让那些犯错的人不至于惶恐。犯什么错大致有什么处罚,众人心里都有数,也不会因为恐惧未知的处罚,做出难以估量的事情来。

顾常芳心里清楚,大人这样高远的目光,不会只屈居在小县城。如今天下风云激荡,是像秦末、汉末、隋末一样的世道,他顾常芳既然遇见了明主,就要乘风而起,在青史中留下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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