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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柜台酒(2 / 2)

放心。胜金不这样,几个老头子才愿意来跟他说说话。

老金把碗底的酒一饮而尽,和以往一样,排出两个铜钱放在柜台上。

胜金拿起铜钱对着油灯看了看,叹息道:“这劣钱也忒劣了,铜的影子都见不着。”

“谁说不是。”老金附和,他能喝一口浊酒入睡,能用上大钱,已经不错啦。想想死在战乱饥荒的家人袍泽,再多也不能想,不能想……

胜金从脚边把酒坛子提上来,又给老金满上,“再喝一碗。”

“不成,不成,没钱啦。”老金连忙摆手。

“算我的,我请!”胜金摇摇坛子,“下脚料了,你不嫌弃,就再喝一碗。”

老金珍惜捧起,咂了一口,长长叹息:“舒服啊——”

“可惜这舒服日子,没几天啦——”

“怎么说?”胜金小声问。

老金被吓一跳,怪不得说喝酒误事呢,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了!老金支吾道:“随便说说,随便说说!”老金一大口把酒干了就想跑,被胜金一把拉住。

挣了两下没挣脱,老金瞪眼:“少将军这是作甚!”

胜金放开他,又倒了一碗,“请你喝酒。”

馋虫在肚子里直叫,老金看着酒碗两眼放光,狠狠心,又站回来,端起酒碗,一口闷!然后木头一样站在那里,不说话、不动作。

胜金拿鸡毛掸子在柜台上随意扫了两下,漫步尽心道:“有啥想说的,说呗。你是能说出府里金库在哪儿啊?”

老金等冲头的酒劲儿过了,才小声道:“金库不知道,但武库知道。这些天,老许他们悄悄摸摸开了库,拿了好些家伙出来,保不准,就要有大事。”

这年头,“大事”很正常,几乎每一个将军的成名之路上,都倒着他的前任,下克上、奴背主、臣弑君已经成了常态。

胜金想了想问:“武备库老许是刘度□□边的人吧?”

“嘿嘿,所以说是大事啊。”老许他们虽然是底层兵卒,但也有感觉。节度使是一把手,可这些年养尊处优,军队几乎见不到他;刘度支是二把手,手握钱粮,自己的几个儿子也往军队里塞,女儿联姻大将,儿子娶妻官宦,刘家人在安州几乎连成网了。底层人最大的感受是,这些年刘度支府上的奴才说话声音越来越硬气。

胜金把刚才老金给他的两个铜板退回去,又从怀里摸了三个给他,叹道:“老金叔啊,你要信我,听我一句劝,躲躲吧。”

“怎么,少将军知道什么消息?”老金凑过来问。

胜金摇头,“他们大人物的事情,谁知道?我只想着,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种时候浑水摸鱼的人太多,护好妻儿老小才是正经。”

“我家就在附近村子,少将军是说,他们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吗?”

“说不好,你也是做军的,以往杀红了眼,分得清自己人吗?”

老金沉默半晌,把酒碗往里推了推,摇晃着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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