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厉。
他走到时见鹿面前蹲下,伸手去捏她的脸颊,正准备说些好话哄姑奶奶赏个笑脸,对上时见鹿憔悴的面容,猝不及防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
看妹妹把自己折腾成这幅鬼样子,时见臻的火气一下子蹿了上来:“你不开心就把火往我这里发!往岑秋白发!拿自己撒什么气!”
他不好去找纪南音的麻烦,再怎么不讲道理,时见臻也知道人家女孩子是无妄之灾。
只好把火气转向让自家妹妹难过的罪魁祸首。
“你等着,我这就去给岑秋白打电话,让他爬也得爬过来把话说明白了!”
说着,气势汹汹地就想跑上楼拿手机。
“站住!”时见鹿丢开玩偶,挺直了背。
她的哥哥,活泼疏朗,不管对错,总是站她一边。
现在还没有跟年少时的好友断交,也没有被沉重的责任压得眉头紧锁,被她叫住后,只会停在原地转圈,自己生闷气。
时见鹿招手让他过来。
时见臻踢了踢红木阶梯,不满地嘟嚷:“你当是唤狗呢。”
长腿还是诚实地迈开,挪到妹妹面前。
时见鹿站起来,头顶只到时见臻的胸膛,清爽的少年朝气包裹着她。
他们很久没有靠那么近了,时见鹿都没有发现哥哥已经长那么高了。
“你低头。”
时见鹿理直气壮地使唤哥哥。
时见臻当她是想报复刚刚弹脑门之仇,但只要妹妹没生他的气,还肯开口跟他说话就好。
谁让他时见臻就是宠妹妹呢!
他闭着眼,弓着腰把头低下,送到时见鹿够得着的地方。
想象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发上传来轻轻揉弄的触感。
时见臻眨眼,看见妹妹以指作梳,在帮他把睡得乱蓬蓬的头发理顺。
——脆弱苍白的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温柔。
他目光霎时柔和下来,软得像是能滴水。
突然的,时见臻就理解为什么外公外婆总说妹妹像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