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舷宗的门在关上时,发出“啪”的一声,老管家那声:“是”,自然是早都淹没在声音的洪流里。
进走了几步,左舷宗坐在梨花木质的虎皮椅子上,拿起桌案上的牛皮信封打开的看着。
“父亲,太上皇称病,父皇心思如渊,极难揣测,算得上内忧外患,朝中局势又不稳,母后以及太子之意是稍安勿躁,且等大将军平了南蛮叛乱在说。”
“妇人之仁,不趁乱而动,等待他日天下太平,那还有你们东宫什么事?”
左舷宗眼眸赤红,周身带着十足的杀气,却无可奈何的坐在了椅子上,长出一口气的闭上了眼。
他这个人仕途能如此通达,一是他懂得权术,二未尝不是因为,他看的明白,懂得审时度势。
在太子选秀那年,便让他的嫡出长女左黎漠参加选秀。
最后杀出层层重围,成为最优秀的女人,嫁给了太子,当了这东宫的主人。
如今他便是未来皇帝的岳父,可以说是国丈大人。
却因为太上皇健在,当今皇上又身体健康,怎么弄都不死,而让着东宫太子之位形同虚设。
太子终究无法登机,其余皇子又逐渐成年。
各个不凡,虎视眈眈,让他这个国。丈之位,也越发的动荡不安,无法坐实了。
……
离开丞相府,香家老管家,便按照老爷子的指令,赶着马车去了镖局。
左舷宗送的东西,在他香有道的眼里,那就是价值连城。
在加上有先前香欢被匪人打劫的事,无论真假,他都当真的处理。
所以他也不冒那个险,让自己年迈的身子,受到那般的惊吓。
“祖爷爷,回祖籍之路遥远,你老好生保重啊!
“吃一堑长一智,有镖师护送,俊生,大可放心!”
香有道关爱地拍了拍,眼前晚辈的手,看了一眼天色,着急赶路的说了一句。
“那祖爷爷,就此别过了。”王俊生打开了车门,一个俯身下了马车,抱拳和眼前的老者说着再见。
“俊生,且不可荒废学业,珍重。”
香有道捋顺胡子的手突的抬起,和车下的人摆着手说着嘱咐再见的话。
“祖爷爷这般的对俊生,俊生是知恩图报的人,你老的好我会永远记在心中。”
说着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眸子真挚笃定的看着那老者,又给那个磕着响头。
“好孩子,快起来,祖爷爷信你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香有道捋顺着胡须,其实他并不在乎眼前的王俊生说的是真假,就像他当年帮左舷宗一样,并没有多想。
“回去温书吧,我们走了。”
“恭送祖爷爷。”王俊生磕完了头以后,从地上站了起来,目送着那辆马车离去。
“哎!”
在看不见那扬长而去的马车后,王俊生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周身的繁华,不过过眼云烟,明明烈日炎炎,他却冷若冰霜,从而感慨的说了句。
“你老人家是高高兴兴,满载而归,而我未来依旧是扑朔迷离,追究还是要靠自己啊!”
王俊生本以为,左相言语诚恳的和祖爷爷说了那么多保重的话,他的仕途便会有望,却在看见那人送给祖爷爷的礼品时了然的明白了。
那人是在告诉他,他的门坎太高,高的你,根本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