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
杨氏念叨了一声,从竹榻上起身看着门外的小以。
“他哪里来的马车?”
“看那图腾的样子,像是族长大人家茶园那处的马车。”
那马车上写着红色的标志,小以认识那是“香家”二字。
而这香家二字,只有香家族长的马车上才能用。
“娘,不好,我包袱里有一对成色上好的玉镯和五十多两的雪花银。”
香欢深色一紧扯着身侧阿娘的手。
“丫头,你别急,先去看看再说。”
杨氏心里明镜的,欢儿包袱里那两物,就和她那一箱子首饰一样,不翼而飞了。
“怎么能不急,那玉镯是夫家送给阿爹的贺礼,百十两银子呢,我见成色不错想给阿娘,这还没倒出空来,就被这贼小子惦记上了。”
香欢那个后悔啊,她就不应该在车上摆弄那副玉镯,让这贼小子起了贼心。
“这?”
杨氏还能说什么,就只能跟着丫头,朝着她的院子走去。
这混小子,定是看上那家小娘子,想回来弄点钱,给人呢?
“娘,你看。”
香欢小跑的进去了院子,推开门后傻眼了。
包袱被打开,衣服被扔了一地,像是换下身的肚兜,半裤,也不见了,竟忍不住的骂了句。
“这下作的畜生。”
那样的污秽之物,她一个做姐姐的怎么能说,便是只能往肚子里咽。
“还看啥,镯子和银两都没了吧。”杨氏长出了一口气,给小以一个眼神,那人便俯身去捡地上的裙衫。
香欢被气的不轻,掐着腰大骂着:“这混账小子,你看他回来我不剥了他的皮,偷东西竟惦记到我这里来了。”
“行了,别生气了,丢失的阿娘都给你补上。”
杨氏想息事宁人,这么多年,她不一直都是在给儿子擦屁股。
“娘,这不是钱的事,你再这般纵容,明哥儿就完了。”
香欢看的明白,家里的东西敢拿,店铺里的银两敢要,再不管教还有什么事那小子不敢做的。
香欢扯着她娘的手,不知道这个精明的女人,为什么不会管教儿子。
香欢说的就是杨氏心里话,可是她是娘,还能怎么办:“你说的对,以后娘不再纵容他了,一切都听你的。”
“你就说的好,这话我从小听到大,看给我弟惯的,怎么能成材。”
香欢生气的不理会母亲,她这个弟弟连姐姐的贴身之物,都拿,是不是太龌龊了。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那日娘找人给你新的春衫回来了,你看娘着记性都忘记让你试了。”
杨氏也知道自己太过溺爱香明,骂一下都舍不得,怎么能打。
可是这不打,还真不成器,便哄着女儿往出走着。
站在杨氏身后的小以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那位知书达理的大小姐,不会提贴身之物的事。
而暗自窃喜,在看不见她的日子,可以睹物思人。
他之所以一直在香家干了,未尝不是因为他喜欢上一个人,一个他本不应该喜欢的富贵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