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小鬼传来消息,云绘宗依旧本本分分,没什么大动静,倒是新一届法术进阶大会要开始了。”
云绘宗上,各阶弟子齐聚殿前,各类古乐尽显神音。
游云归站在大殿之巅,俯瞰云云学子,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手中不自觉地抚摸了下自己的九霄环佩,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经意的温柔。
殿下是弟子间的切磋,他只需要从壁上观,在结束时提点一二,并选出此届拥有进阶资格的徒弟便可。
这样的对决于他而言属实乏味无趣,刚开始几场他便有些失了兴致,眼神随意一扫,便见到队伍末尾的律玦。
“那孩子,是我看走了眼吗?”游云归冷哼一声又继续道,“本以为是神力的馈赠,竟是个可笑的巧合。”
“是啊,虽说那枚玉玦选择了他,但他到现在连造梦都困难,”身边坐着的邱枫晚附和道,“师兄这次,或许是失算了。”
“律玦这孩子,实在是薄了宗门之面,绘梦师使不出仙法,岂不让人笑话。”
“可他是云绘宗收养的孩子,直接赶出去,难免落人话柄。”
二人正在殿上思虑着,便听比武场一阵惊呼,定睛一看,此时唤玶直直地倒在擂台正中央,编钟上的扁圆钟已各各破裂,而他的对手律玦正红着眼,立在擂台边缘,他的破琴也被劈成两半。
“怎么回事!”
游云归根本没有问事情缘由,迅速为唤玶检查伤势,并当即为其输送仙力护体。
此时,邱枫晚便做起了审判者,可是根本没有人敢吭声。毕竟事发突然,而且追根溯源,是唤玶欺人太甚在先。
谁都知道律玦的法术不精,而唤玶得师父亲授,水平已在众人之上,但他偏偏挑选了律玦为对手。
大家都希望律玦能求个绕认个错,把唤玶心情哄好也就罢了,至少能保条命。
可向来顺从的律玦今日不知怎的非要硬碰硬,毫不犹豫地应了战帖。
刚开始时,律玦自然是占了下风。
他的破琴琴弦似乎被动了手脚,能弹出心中之曲已是艰难,还要应对唤玶咄咄逼人的噩梦梦境。
不过律玦倒是表现得沉着,他利用风声的律动破坏了编钟的节奏,并趁机将自己的曲子完整。
人群中不由为律玦叫好,似乎这样的局面激怒了唤玶,他居然趁其不备抛下了编钟,从怀中掏出锋刃软剑向律玦冲去。
今日进阶本就只切磋仙法,除此之外的武器并不允许代入,可唤玶却完全漠视规则。
没人敢出声,但大家都为律玦捏了一把冷汗。
只见他丝毫没有慌张,完全将身心投入自己弹奏的曲子,每一个音节就是唤玶迈向自己的每一个步点,当只差一步之遥时,琴曲终了,律玦腰间的玉玦发出嗜血的红光,唤玶瞬间被弹开,倒在中央便失去了意识。
“还需多问吗!”已为唤玶结束初步治疗的游云归突然开口,“我宗弟子律玦心肠歹毒,残害同门,罪不可赦——自今日起,逐出宗门,不得有违!”
周遭无人敢为他辩驳,而律玦心中也并无一丝波澜,甚至对这些人连眼神都欠奉,只是疼惜地摸了摸自己的断琴。
他似乎早就接受了这样的结果,隐忍只会助长唤玶的威风,而不能令其虚荣心得到满足——他想要的不是一种卑躬屈膝的态度,而是自己血淋淋的命。
偌大的云绘宗,终归无他容身之处。
游云归背起尚在昏迷中的唤玶,急匆匆带其回房休养,连背影都来不及留下。
擦身而过的瞬间,律玦仿佛听到唤玶得意的轻笑,还有那句“静候好戏”。
当晚他便收拾好了行李,一刻也没有多留。
自始至终,他在这云绘宗生活的数年都不曾留下痕迹,唯一证明他存在过的,只有他一人宁愿遗忘的惨痛回忆。
鹤梦潭泉边,少煊正光着脚丫尝试用未伤的左手捕鱼,她高挽着衣袖,扎起裤脚,手持叉刀,眼疾手快一刀得手。
“成啦!”
少煊随意将鱼放入背篓,便踏着轻快的步伐往自己小屋走,丝毫没在意裤腿和衣袖还没有重归整齐。
“今天的红烧鱼有着落啦!”
这道菜是水神川柔最喜欢做给她吃的,少煊一直照葫芦画瓢学做这道菜,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这些年来她屡屡尝试,总觉得还是没有触碰到精髓之处。
这阵子少煊伤了手臂,行动不便,处理起鱼来就更加费劲了些,而炽觞那家伙派小鬼打听到了怀夕草的生长之处,为给少煊补补元气、练练筋骨,便下南方寻它去也。
少煊举着刀,与案板上的鱼大眼瞪小眼,不知怎的,就想起第一次向川柔学习做饭的场景。
她这个人舞刀弄枪打架在行,但让她拿起菜刀,倒是一脸的不知所措。
当时兽神啸邈正好进来,看到拿惯了各种强兵暗器的战神,举着个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