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最好的制衣坊,名叫寒烟阁,那里做出来的衣服,即使是一件最普通的布衣,也是极耐穿且穿上极舒适的,更别说是那些精美的衣裙了。
寒烟阁的兴起是在三年前,当时正值一场盛大的宫宴。
皇帝专门派人请到了当时京城最富盛名的舞姬天月,请她跳一曲自创的“天上月”来撑场子,但十分不巧,天月的专属舞衣竟不翼而飞,找遍京城内各大制衣坊,竟没有找出一件可以与丢失那件相匹敌。
就在这时,一个叫寒烟阁的制衣坊竟然冲破了层层检查,直接递到了天月手上,谁都不知道那件舞衣是怎样被送上来的。
但当它出现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被它的布料和做工惊的倒吸了一口气——那是一条天蓝色的舞衣,质地柔软,分量很轻,上半身可以完美的将身材勾勒出来,下半身层层叠叠盖着细软的纱,舞动起来,像一层层云,底衬的那条天蓝色衬裙,更是让云铺上了一层淡蓝色,分外绚烂。
衣裙上还有银色的线,绣出了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花纹样式,在光的反射下莹莹发亮,同时送来的,还有配套的头饰,耳饰,颈饰,鞋子等等。
那次的舞蹈赢得了全京城的轰动,也让天月的名号更加响亮,而寒烟阁也在这时候异军突起,迅速的发展成了全京城最大的制衣坊。
虽然后来天月在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但寒烟阁却越做越大,越来越有名。
“十一,今天是要去寒烟阁吗?”舒婉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一个桃红色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
舒十一罕见的揉了揉眉心,流露出了一丝疲惫的样态,随口应了一声:“是啊,姐姐。”
她的桌案上摊着一幅画,这幅画已经完成了,上面是一对夫妻,正是洛十九口中的那对已经故去,但舒十一却见过的夫妻。
这幅画确实分外精致,生动的,好像里面的人就要走出来了一样。
舒十一花了很多时间才参透了一点里面的道理,将这对夫妻如此传神的画了下来。
舒婉桃走到桌边,看着那幅画,眼里的讶异是压不住的,她不知道自己妹妹的画技何时已经精湛到了如此地步。
她的声音略略有些颤抖:“十一,他们……”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这对夫妻就要走出来,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谈笑自如。
舒十一懒懒的掀开眼皮,不咸不淡的道:“嗯,有人雇我画的,能去寒烟阁,也是这幅画。”
她不紧不慢的把画收起来,装进了一个锦盒里,“浅霞,把这个送过去,让他们付银票。”
一旁站着的浅霞恭敬的行了一礼,接过锦盒转身去了春满楼。
“这幅画应该有一万两银子吧?”舒婉桃好奇的问。
舒十一勾了勾唇,声音里带着一点鼻音:“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呀,姐姐。”
她朝着舒婉桃歪头笑着,“不多不少,五千两黄金。”
“啊?!”舒婉桃着实吃了一惊,“这也太多了!十一,你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敢收这么多!”
舒婉桃皱着眉头,看向舒十一,语气中颇有些责备。
舒十一笑了笑:“不是我开的价,是他自己说那么多的,况且,我觉得春满楼,也不是吃白饭的呀。”
舒婉桃一愣,心里细抚了一下,觉得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道理,便舒展开眉心,将声音放软了些:“那便好,十一,姐姐只是有些担心了。”
“没事没事,下次十一不会直接收这么多了。”舒十一眨巴着一双好看的眼睛,望着舒婉桃,“姐姐,我觉得我们可以出发,去寒烟阁了。”
舒婉桃看着她那双眼睛,就说不出责备人的话来,无奈,只好宠溺的笑了笑,说道:“好吧,那我们走吧,下次可真是不许了。”
“嗯嗯,知道啦知道啦!走吧走吧!”
寒烟阁。
“掌柜的,今天一一姑娘真的要来吗?”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少女托着腮,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少女穿着一身明黄色的衣裙,显得活泼又灵动。
那个女人勾了勾唇,声音悦耳动听:“当然,迎春,她说了要来,就一定会来的。”
迎春“哦”了一声,继续托腮望着门口,眼中的期待丝毫不减,她真的很想见见那个为掌柜画像的一一姑娘,能将他们那么美的掌柜画的如此传神,她还是第一次见,毕竟有那么多人都为掌柜画过像。
“喏,她们来了。”那女人轻笑一声,出门迎去。
舒婉桃和舒十一先后下了马车,刚一下来,门口便迎出了一个高挑的身影。
那是一个女子,身形很修长,有一种很柔软的感觉,上卷的衣袖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左手带着一个血红色的镯子,皮肤白皙细腻,透着点粉色,她的眼睛很大,眼角微微上挑着像一双猫眼,里面水波流转,芳华内敛,唇上上了些朱色,更衬得她风流韵致,妩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