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结婚就结婚,我不去。”我拉着福葛,转身就走。
“丹妮拉,”萨拉忽然叫住了我,“有件事是时候该告诉你了”
萨拉那如同通知的语调让我的心态爆炸了。
“告诉我什么?”我转身怒气冲冲的看着萨拉,反问道,“告诉我你们是真爱,还是告诉要听话,别不识好歹?”
“你们结婚我没有意见,在妈妈的葬礼上通知我,我也可以忍耐,你还想怎么样?我找了个黑手党做男朋友怎么了,他人好,我喜欢,我乐意!我爸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叽叽歪歪?还是说你以为和我爸结婚,你就是我妈,就能管我了吗?”
萨拉的目光复杂了起来:“丹妮拉我……”
“我只有一个妈,她已经死了,现在就躺在棺材里!”
福葛忽然扯了扯我的手臂,对我摇了摇头。
我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激动了,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我诚恳的对爸爸说:“你从前就没怎么管过我,我希望你结婚之后也能像以前一样不干涉我的生活。”我深吸了一口气,“别让我讨厌你。”
爸爸愣住了,他用一种仿佛从未认识过我的眼神看着我,好半天才说了句我明白了。
我扫了眼萨拉,萨拉的眼睛已经被悲伤填满了。
真可笑,她有什么好难过的,她下个月就要做新娘了,谁能高兴得过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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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葛再次见到丹妮拉的父亲是在葬礼过后的第三天,由布加拉提所引荐的。
“下午好罗西先生。”
“你看起来并不意外,是已经对我会找上你这件事有所准备了吧,该说真不愧是曾经荣耀潘纳科达家门楣的天才吗?”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是啊,过去的事。但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些过去的事。”
“我以为您是来劝我和丹妮拉分手的,但现在看来您找上我另有原因。”
“你很聪明,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很难掩藏自己的目的,他们总是能从蛛丝马迹看出你想要什么,然后趁机抬价。但如果这个聪明人能忠实的站在我身边,那我就会喜欢这个聪明人。”
“您知道的,我是黑手党成员,我只听从命令。”
“都是为了生活,何必为了别人的利益卖命?我们早晚会成为一家人,身为家长,我很乐意花钱为你摆脱现在的身份。”
“谢谢您的美意,我没有脱离黑手党的想法。”
“你确定?你在热情里只是一个小混混,和那些寂寂无名的小混混一样没人没钱没背景,你应该知道即便自己勤勤恳恳的再做十年,到头来也可能还只是个小混混吧。以你现在的收入,即便再翻几倍也不可能维持丹妮拉现在的生活。小子,你有认真考虑过你们的未来吗?真心可不是能当饭吃的。”
罗西的目光忽然犀利了起来:“还是说,你只是玩玩。”
“罗西先生,”福葛冷着脸站了起来,“请不要再试探我了,如果您今天不肯说出您的真正目的,那么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所以我才讨厌和聪明人说话。”罗西叹了口气。
“其实我会来找你是因为我知道了你是替身使者这件事。你也有这种力量,如果是你,一定能理解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也?”
“这件事本来应该是我和萨拉对丹妮拉说的,但是丹妮拉因为上次的事情和我们闹脾气了,拒绝和我们说话,所以我需要你将这一切转述给丹妮拉。”
“其实丹妮拉的母亲也是一名替身使者,她并没有死,你所参加的只是她曾经的身体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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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是说我妈有一种能和人交换身体的能力,但有一天她的能力出了点问题,换不回去了,所以我妈变成了鹦鹉,鹦鹉变成了我妈,而我每周六坚持去看的其实就是一只鹦鹉?那只总被我爸带在身边的鹦鹉才是我妈?”
“那只鹦鹉偶尔也会是罗西先生。”福葛补充。
我:“……”
好荒谬,荒谬到我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我对这件事的理解出了问题,还是这个世界本身就有问题。
萨拉竟然真就是我妈!
怎么会有这样的替身能力?怎么还能换不回去,又能随便和身边人乱换呢?
怪不得我总觉得妈妈没办法理解语言背后的含义,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终于我忍不笑了出来。
“福葛,你能想象吗?我竟然叫了一只鹦鹉十年的妈妈。我还在她……不,应该说是它才对,我还在它的身上寄托了那么多的感情,我就像个傻子一样,我——我一直以为我是不被爱的那个。”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丹妮拉,”福葛握着我的手一本正经的说,“你是值得被爱的,只要见过你的人都会喜欢你。”
“谢谢,我也知道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