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好奇怪啊!”
“是啊……”
“有点吓人……”
虽说火车上并没有禁止携带动物,一般人也不会把一只浑身缠满绷带的家猫带上来吧?
然而某节车厢腹中靠窗处就坐了这样一个家伙。他用羽织兜着被绷带缠胖了一圈的花猫,把它放在胳膊上垫着凑近窗户。似乎是怕猫无聊,就这么小心翼翼端着好让它能看到外面的景色,却完全无视了猫咪心如死灰的表情。
猫的动态视觉可比人要好,写轮眼又刚刚进化过,两相叠加下……阿薰开车不到五分钟就晕车了。
不往外看还好些,富冈先生却专门特别把她放在这里,躲都躲不掉。
“啊……好像精神越来越差了……”
在紫藤花之家请医生处理伤口时还没有这样,难道是伤的太重无法支撑长途旅行吗?
——要不要直接从火车上跳下去跑回本部……
富冈义勇陷入沉思。
两天前。
水柱和霞柱找到了还活着的鸣柱斋藤熏,这个消息迅速经由鎹鸦传达给分散四处的柱。富冈义勇羽织里兜着一只猫,手上提着一株花,身后跟着无一郎,跑出迄今为止最快的速度离开揖屋町。
阿薰伤势不轻,一时也不好长途跋涉硬将她带回蝶屋,他只能选择前往距离最近的藤下家求助。进了藤下家这里的管事也已经得到消息,提前请了相熟口风还严的医生前来救治。
结果医生提着药箱匆忙赶来进屋一看,“病人”竟然是只“猫”……也就是这位先生脾气好又与管事熟识才知道这并不是恶意调侃,他的病人真就是这只个头不大的三花喵。
“让我看看,我们毛茸茸的小病人怎么啦?是被野狗欺负了吗?”医生语气诙谐,上手轻轻摸摸骨头和内脏,没感觉到异常凸起和硬块才放下些心,进而又扒拉着检查过皮毛上的伤痕凑近看看:“这是谁拿刀切的吧?什么人啊,没事儿切一只猫干嘛。”
翻过猫爪,猫咪毛茸茸的肚子上一道伤口深深裂开,隐约能看见腹腔里的膈膜。这就让医生有些紧张,提了气往侧面轻手轻脚触诊,转过来摸摸对称的地方,把气又吐出来。
一番
检查后他直起身体看向“病人家属”:“伤的不轻,运气不错。肚子开了个洞,好在没有弄破肠子,腹腔里的脏器也没受损。缝两针把口子缝上,等长结实就好了。”
“动物的恢复能力比人类要强,基本都是皮肉伤,唯一一道贯穿身体的伤害就算是在人类身上也没办法啊。不过我看它是能活下来的样子。多喂点东西吃好好养养,慢慢就好了。”
听他这么说,坐在旁边的两个人就都放了心,又问医生能不能带着“猫”启程返回东京府。
医生倒觉得没什么问题,不过最好还是再观察两天。
于是就观察了两天,第三天水柱再次兜着猫拎着花,领着霞柱,买票混上了火车。
任务完成,人都带回来了,还多了颗光秃秃的草……唯一的问题就是鸣柱看上去似乎不大开心?
难道是不喜欢火车?
青年若有所思。
阿薰晕车晕得一路昏昏沉沉,恹恹回到蝶屋就又被检查了一遍才塞进重伤员病房。药房传来阵阵可怕的味道,上次喝的药还记忆犹新,这次她说什么也不肯再变回来,宁愿假装自己是只真猫打算逃避喝药。
恰在此时忍的鎹鸦从中津飞来报信,说是下午就到。此行她顺手发现了些有趣的药材,又带了不少药剂,不方便颠簸,因此也选择了搭乘火车,时间也好预计。
等到了下午,炎柱替虫柱扛了老大一箱子药材走在前面送进蝶屋,忍拎着另一只小点的药箱跟在后面。两人一进庭院就见鸣柱还保持着猫的模样趴在一张垫子上晒太阳,霞柱正蹲在旁边看她闭目养神。
人和猫,在时透无一郎这里的待遇是不一样的。
“猫咪妖怪?”少年伸手戳戳猫咪的胡须,缺了好几块毛的猫肚子动了一下。这会儿没有不死川实弥在旁边吐槽“没有妖怪”,他盯了几分钟又伸手去把竖起来的猫耳朵摁下去,松手看它弹起来,又摁下去,又弹起来,又摁下去,玩儿得不亦乐乎。
这下猫才有了反应,举起爪子揉揉耳朵,把脑袋藏进肚子底下团成一个球。
画面可爱倒是可爱,如果不去想这猫其实是个妄图逃避吃药的重伤员,医疗人员也许能够勉强心平气和。
忍冷笑了
一声,先将药材送进房间放好,挽起袖子洗了手,取出一卷绷带又要了棉花和软布。趁着猫还在假装自己呼呼大睡就请人缝了个圈圈,等三花一醒天降耻辱套,正好圈在脖子上。
“你不想变回来不就是怕我灌你喝药?”少女甜美笑容背后是一片盛放的黑色花朵:“既然要做只猫那就做得像一点,为了避免你碰到伤口,这个圈圈就别取下来了。还有爪子,来,我替你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