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
在美国犹他州有一片八万年的颤杨树林,名为潘多。
潘多,颤抖的巨人。
颤杨树因其叶片形状特殊,被微风吹过,树叶就会簌簌颤动。
四万七千多颗树干共享着一个根系,由同一棵雄性杨树无性繁殖,在生物意义上属于个体,是名副其实“独木成林”的巨人。
许欣歆读到这段材料时,莫名觉得亲切。
学生们扎根于应试教育的土壤中,拥有着同一根系。
她好像在机械的考试中浪费着岁月和青春,抱着知识大厦中的一块砖精雕细琢,在青春狂风的席卷中无助颤动。
对她而言,她的高中生活窒息可憎,好像潮湿的污井沿爬满的油腻绿苔。
自卑与自信如藤蔓纠缠,攀附在她名为青春的颤杨树上。
直到她遇到了thousund,贯穿她整个青春的少年。
你让我风尘仆仆的青春开出花来。
该怎么形容你呢,我的少年。
对我而言,你是大课间转身动作的目光所至。
是数学卷子上解不出来的第十六题。
是我秘而不宣的喜欢。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宁千朝,我喜欢你,溃不成军那种。
你与我相反,你总是游刃有余的姿态,在表彰台上淡淡地笑。
你好像总是恣意潇洒,从未有过丢盔弃甲。
你总是扯着若有若无笑意神色疏离,却跟谁都相处得不错。
你有着青春的洋洋洒洒的样子,好似事事周全,事事顺心。
追随着你的脚步,我有幸窥得你广阔天地的一角。
“我想,努力的意义是为了对这个世界有更多的了解,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他爱那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辽阔,也爱那四百七十万平方公里的浩瀚。”
宁千朝像风,从她的青春吹过。
“我相信自己,生来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不凋不败,妖冶如火,承受着心跳的负荷和呼吸的累赘。”
许欣歆第一次读到这句话是在书店的《泰戈尔集》上,当时母亲催她回家,她只得匆匆放下书。
她只觉得很像正值青春的她。
自傲又自卑,艰难又坚强。
只要她多停留几秒,往后翻一页,便能看到剩下的四个字。
“乐此不疲”。
宁千朝,我喜欢你,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