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空虚,几个台吉也不敢放任不管。
在听闻有不知规模的骑兵正向大营袭来后,剩下四个台吉便集合起来商议。
狼汗将家底全都搬去了与拓拔部争锋,留守最有实力的大台吉也去围剿离风教,如今狼营能调动的战兵还真不多。
情况紧急,各台吉也不再藏拙,将手下人纷纷调动。
拢共凑了五千人马,由二台吉巴雅尔率领三千人出营应战这突入而来的军队。
剩余两千人马则是留守大营,以防对面使调虎离山之计。
商催完毕,巴雅尔点了人马,引着火把轰隆隆的向着营外而去。
同时军队中夹杂了同等数量的战马,在马背上固定了火把,一齐造势,显得颇为凶悍。
风大骑一浑身通黑马,手上着一把镔铁刀,倚在离大营不远的高坡上,静静注视着二台吉的军队离去。
看着火把逐渐变成星点,雷大从后背取下弯弓,又从马袋中选了一根五彩缤纷的羽箭,拉满弓,向着天空瞄去。
“嗖!”
这支响箭如同窜稀般,尖啸着飞向天空,刺耳声遍布周围。
狼族大营中,人人皆是一惊。
“何人喧嚣?!”
三台吉骑马奔走检查,如此时刻,禁止喧哗吵嚷的命令早就发出去,这响箭的声音,绝对不是自家人马发出。
他一边骑马游走,一边大喊:
“全营戒备,任何人不得擅离职守,给我打起精神来!”
兵卒们本就紧张,让他这一嗓子吼下来,好似敌人已经近了身一般,带了些许慌乱。
他们在夜色中,不断擦拭手上渗出的汗,喉头涌动,大口吞咽着唾沫。
留守的基本都是各台吉手下人马,平时一起骑马追追黄羊,倒是显得颇有气势。
可他们本就是戏子般的角色,温饱皆不必担心,早就脱离了草原人的生存法则。
剩下的弓马武艺更像是花架子,如今要杀人,明显有点不够看。
狼营之大,两千人马自是不能照顾周全,大多都布置在了贵族们聚集的营地,至于其他区域,留守皆是十分薄弱。
位于狼营外围,右侧是俘虏圈禁地,左侧是牲畜圈禁的地方,看守牲畜的倒是有三百原来的牛羊吏,而俘虏倒是只留了百来人。
虞允文听见响箭声,便知晓那汉子已经开始,他趁着夜色靠近圈地栅栏处,随时准备行动。
“都给老子老实点!”
负责看管俘虏的参将披着内外双甲,站在马车上向着周围警告道:
“莫要想着跑,草原辽阔,到处皆是狼汗的领地,就算尔等跑出去,也是被抓回来的结果!”
“届时,就是五马分尸的下场!”
“都莫要喧哗,给老子躺好 ,一刻之内还站着的,死!”
参将言毕,周遭原本好奇的俘虏也不敢再观望,纷纷挤在一起躺下。
虞允文也装模作样的伏在地上,眼睛却是观望着四周。
参将见周围哗啦呼啦倒下的俘虏们,颇为满意,正当他在身旁人的搀扶下,准备从马车上下来时,却听见远处原本静谧的地界传来惨嚎。
那地界,分明是他们安排的兵卒看守的位置。
“警戒!”
参将也顾不得体面,急忙从马车上滚下,以免遭到暗箭。
只这几个刹那,周遭皆是响起了己方兵卒的哀嚎声,以及步伐快速移动的声音。
“噗嗤!”
他一旁未来得及 及时蹲下的兵卒,登时便被三四把飞刀穿透了身体,倒在参将身边。
参将一惊,头皮一麻,如同一条赖皮蛇一般,企图爬着撤离。
却未曾行进几步,前路便被人阻隔,他抬头一看,周遭人马皆已经死伤殆尽,到处都是黑衣人。
他们挥着各色武器,展现着一场杀戮的艺术。
没等他愣神,几个风卫袭来,腰间飞爪解下,绕个几圈便飞到他身上,一齐用力,便嵌入战甲链接处,将他铠甲瞬间剥离。
随之,两个风卫一刺一撩,封死了他的逃路杀来,参将瞪大了眼睛,胸口却是已经被穿透。
风十三急忙跳到虞允文所属栅栏,将他拉着出了人圈。
虞允文也没想到,这人救他们的方法,就是如此强攻进来,可奇怪的是,周遭却并无战兵前来支援。
在风十三引着他跳上马车后,虞允文便大喊道:
“某乃虞允文,飞燕军何在!”
声音响彻周遭十三处人圈,很快便有三百余个汉子脱身而出,从他们赤裸的肩胛骨便能看出,他们曾经皆是战兵。
没有时间给众人痛哭涕零相拥的机会,当即风十三便要虞允文领着他曾经的弟兄,将倒下地上的狼族兵卒武器给捡起,率先武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