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红骑马头掉落,鲜血喷涌而出。
未等马身倒下,再一陌刀攻出,马上红骑便被拦腰斩断。
顿时间,血肉便碎了一地。
他们手中箭弓此刻却发挥不出效用,只得收起来,用手中弯刀阻挡。
胯下战马陷在坑中无法动弹,所以也导致他们无法调动方向。
拓拔部杀来的尽皆是重步兵精锐,手上又都是破甲的家伙什。
他们这些轻骑,身上最多在胸前贴着一袭铁片,贴身的皮甲如何防御。
“莫要放走一个,给我砸!”
豹高声大喊,他叫的不是杀字,却是砸字。
不过倒也映衬战场上的情形。
手持着长斧的壮汉将马腿砍断,轻骑瞬间便跌落下马。
未等他翻滚几圈立住身体,便被赶来的铁骨朵一锤下去,脑浆迸裂开来。
“撤!快撤!”
红旗的将官们扯着嗓子呼喊,却无济于事。
何人不想逃出这片深渊,奈何茂草下沟坑太多。
莫说是逃跑,单是随便走两步,便很容易将马腿瘸断。
可若是抵抗,凭借手中弯刀,破开这些拓拔重甲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半人高的牧草被纷乱的马蹄踩得七倒八折,同时也接受着人血与马血混杂在一起的滋养。
重步兵们每杀一百步,便重新结队,再次向前扫荡。
他们的身后则是大片无头或者无腿的马尸,以及被砸烂的红骑兵头颅。
殷红的血迹沾染在他们的身上,众人却一言不发,冷静的收割着。
“啊!他们是恶魔,长生天啊,带我离开这里吧!”
而被困在坑洼中的红骑们,身体与弯刀都在颤栗着,他们哭嚎着看着一排排的重步兵杀来,心脏都要停止跳动。
明知道死亡就在靠近,他们却无可奈何。
“立阵!”
豹一声大喝,四面八方的士兵急停,随后组成四方战阵,矗立在原地,包围着中心剩余的轻骑兵们。
“喝!”
众人齐喝,惊的中心好多战马前蹄扬起,由于重心不稳带着主人直愣愣的侧倒了下去。
“下马,受降!”
四方军阵再次齐喝,声势凛然。
红骑们在惊慌之余,也升起了侥幸的心思。
众人心中缓了一口气,慢慢的从马上翻下,将身上器械扔到最前面后,被聚在一起看押。
豹见状,侧头向着身边的副将点点头,那副将立刻心灵神会。
在两个士兵的辅助下,副将脱下身上甲胄,随即拉着一匹马出了这片困地。
“驾!”
马鞭一挥,战马吃痛,载着他向着主战场而去。
而两部对垒之地,却也没停歇,各派人马在中心之地厮杀。
黄沙漫天,几乎每个军甲口中都是满满的沙子。
可是无人能在此刻抽出时间,吐口唾沫,只得就着口水吞下,举起带血的弯刀与弓箭,在黄沙中骑战。
柔然部主帅站在高处篷车上,蹙着眉观战。
腹地的黑点如同聚集在一起的蚂蚁一般,让人无法看清战势的走向。
可是传来的军报报却不会骗人,柔然部先锋三营基本已经拼光,左部防御薄弱,需要他立刻派兵前去支援。
柔然部主帅一阵头疼,本想着运用一下下等马对战上等马,中等马对战下等马的策略,可奈何现实根本与他想的不一样。
两部的实力根本不是一个量级,自己的军队面对拓拔部的人马,全成了下等马。
他凑出这十几万人马可是良莠不齐,几乎是柔然部全部的男丁。
武器甚至有些比士兵的岁数都要大。
往往一刀砍出,在拓拔部的士兵身上直接折断开来,让人家得好一阵愣神。
而拓拔部的士兵们,则是从疆域颇广的北草原上选拔而出的。
大部分处于壮年,且半数都披带皮甲,同时铁甲也有不小的规模。
至于造甲最为廉价的弯刀,刀龄绝对超不过五年,并且每人一把还是能做到的。
战场上博弈,本就是综合实力的比拼,反应到士兵身上,便是一方面的绝对优势。
拓拔离面无表情的扫视着腹地的厮杀,双方人马加起来近万人的规模,怒吼与哀嚎声都十分的震耳。
见己方愈战愈勇,擂鼓的士兵更加卖力,两个膀子抡的飞快。
看着战场的优势,拓拔离却毫无喜色。
几千人规模的胜利,对于双方各十几万人马的体量,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
况且他预料不到,南方的狼群军团何时会赶到。
“报!”
身上沾染着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