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内七彩灯笼高挂,映照得整个河面光影绚烂,景一拖着受伤的腿,一路追寻至此。
有人见这么俊俏的小哥,裤腿上染满鲜血,一滴滴落在地面上,想招呼他去看郎中,但看小哥一双怒极的红眼,那点心思立马被打退。
景一寻到乞巧坊门前,额头上满是汗珠,他把汗水抹去,抬脚走进乞巧坊内,门口没有人守卫,走到里面半天见不到一个人,但好在屋子里外都点亮了无数灯盏,四周十分明亮,似乎是迎接着主人的归来。
过了影壁,面前是一处小庭院,青石板地面铺成,灯光下散发着晶亮的光芒。
庭院后就是一大间绣房,所有窗户都半开着,暖黄的烛光照亮了屋内一切的陈设,有成排的摆放着织机,桌子上放满了七彩的绣线,几扇屏风,上面挂着完工一半的绣品,精美绝伦。
四野静悄悄的,景一警觉的注意着周围动静,深呼口气感受不到人的气息。他抬脚走到光滑的地板上,寂静让内心紧张不安。
他不可能弄错,诺诺是被飞针所伤,并被带走,若轮飞针这门武艺,乞巧坊当之无愧为第一,不可能连个人影也没有,难道他错了?
就在他垂眸沉思时,看到脚下地板倒影出自己的影子,尤其那张清秀狰狞的面孔,让他惊愕的抬起脚来。
这青石板打磨得可真光滑,莹亮的灯光下,他能看到自己的面容,还冲自己邪邪一笑,这怎么会是他!
他惊得一脚踩向那张笑脸,一瞬间笑脸分崩离析,散成碎片。
抬眼时,身边多了几位彩衣缥缈的女子,她们身姿婀娜多娇,发出清脆动人的笑声,围着他翩翩起舞。
景一扭头看了眼四周,闭眼怒喝一声,内力贯出,如一道气浪汹涌铺开。
他身子不济跪倒在地,肺腑像是被翻搅错位般疼痛,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四周又恢复成一片死寂,角落边几株盘曲的松树如鬼魅般矗立着。
一人不知何时出现在绣房门前,高挑纤瘦,身材玲珑有致,她手上几根精致的银针随着她的手指轻轻跳跃。
景一紧盯着眼前人,沉声道,“我知道你,你是季冷,你手上使的兵刃是十二缕梅花殇。”
季冷似没听到,专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银针。
“把诺诺交出来!”景一冷冷说道,一双眸子像一头发疯的野兽,提步向季冷冲了过去。
三根银针成品字型飞掠而至,景一屈身纵跃,避过银针,人往前冲了上去,一掌劈向季冷,架势凶猛。
季冷发出冷笑声,身形未动,手指翻飞,几根银针飞出,齐齐打向景一周身几大要害。
景一立马后退变换招式,手掌并指如刀,点在银针针身,人保持向前冲之势,弹指间到了季冷身前,打出一拳,季冷出掌相抵,另一手翻飞变换,还在空中的银针一瞬变换方向,打向景一大腿方向。
景一大喝一声,一道强劲的内力贯出,将季冷击退。
他还想往前冲,脚下踉跄,整个人趴到在地上,双腿血流如注,刚才战斗中了好几根银针。
他恼恨的看向一脸嘲讽的季冷,“把诺诺还回来!”
季冷摇摇头,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同是引路人,你可真是个废物啊!呵呵,废物救不了废物。”
景一怒道,“那你呢?你觉得自己是在做好事?或者好人?”
季冷嘲讽的叹口气,挥挥手,一名侍女扶着昏迷的诺诺的走出,松手将人丢在地面上,景一忙爬过去,一把抱住诺诺,见她面无血色,心慌得摸鼻息脉门,气息十分微弱,胸口浸满了鲜血陷入昏迷。
他拧着眉瞪着季冷,等着她开口提放人的要求或条件。
季冷嘲讽的看了眼,吩咐道,“把他们丢出去,我不杀废物。”
侍女得令,拎起两人丢到门口地板上,景一被摔得七荤八素,他死死抱住诺诺不让她受伤,抬眼看看清冷的街道挣扎着起身,必须去医馆找郎中……
辰允舟站在最后一间房前,刚他正看得清楚,二楼有十八间房间,三楼有十七间,整个清河局有三十六间房,还有一间在哪儿,一楼吗?
他推开房门,里面坐着位须发半白的老者,他一脸气定神闲的瞟了眼辰允舟,“你就是新的正令使?”
辰允舟抱手点头称是,老者阴沉的目光像一条毒蛇,冷笑道:“老夫手中没有什么万言碑的信息,不过老夫自祖上起就十分讨厌你们这些正令使,什么半尸人,假仁假义,我们这一家子的任务就是让你们正令使彻底从这个江湖消失!”
老者双眼泛着寒芒,像一头沉默的野兽。
“据我所知,正令出现了很长的时间,恐怕到你死也不可能让正令消失,而且我赶时间想快点见到我媳妇,不会对你太温柔。”辰允舟无奈说着,几道惊雷指毫不留情的飞出。
瞬息间人已经逼近至老者,提扇一记雷轰赤地击出,强横的气劲把地板掀起,发出剧烈的